不對，可是你曾經告訴我，永生遊戲創立的最初目的，就是希望人類有一個退路……”

“爸爸，你從小教我，愛我，寵我，你最後幫我一次吧。”

醫療艙裡面老邁的男人，睜開了渾濁的雙眼。

他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此刻是被柯笑用藥給強行喚醒的。

他的笑笑從來沒有哭得像這樣傷心，可是他已經太老了，沒有辦法保護他的小甜心。

但他渾濁又慈悲的眼睛，還是一如當初，給了柯笑最堅定的意志，最豐沛的武器。

“爸爸，我……我給永生遊戲做了最後一個保障。”

“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忙，爸爸……維生系統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我送你過去吧。”

柯笑顫抖著手，對上了那雙從小到大注視著他的眼睛，隔著醫療艙的玻璃，撫摸了一下她爸爸的臉。

柯笑跪在地上，開了自己的端腦，在醫療艙上面設定了一系列程式碼。

最終要在自己的端腦確認傳輸的時候，突然之間被猛烈的聲音打斷。

“哐哐哐！”門外有人在狠狠地砸門，柯笑抹了一把臉，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對上的是羅蘭猙獰兇惡的臉。

那張臉曾經是她最美麗的夢。

可現在那張皮囊之下只有令她作嘔的怪物。

“柯笑！把門開啟！你在做什麼？！”

羅蘭的聲音尖銳，從那到並不夠堅固的門的門縫鑽進來，刺入柯笑的耳膜。

柯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多年的虐待，埋在骨子裡的畏懼，並不是一朝一夕決定破釜沉舟就可以抹去的。

可她明明不應該對這張臉產生畏懼，柯笑的眼淚流得更加洶湧。

“你是不是鎖定了屠神遊戲加速程序？！你給我出來！”

“哐哐哐！”羅蘭和羅蘭帶著的人不斷地在砸門。

柯笑卻不再看他，而是轉過了頭抹了把眼淚，在自己的端腦點選了傳輸。

“爸爸……”柯笑說，“願你在那裡永生。”

“柯笑！你在做什麼？！你他媽的給我停下——”

“去把消防斧拿過來，給我把這個門給劈開！”

羅蘭已經徹底被激怒，像一頭暴怒的獅子，連手腳都顯得有些不協調。

柺杖哐哐地敲著門，他卻因為失去了重心，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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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斧敲擊在門上的聲音，又大又尖銳，像是要把人生生的劈開，連骨帶肉的剁碎。

傳輸進行70……房間的門被劈得稀爛，柯笑顫抖著蜷縮在醫療艙旁邊，像一隻禿了毛的，被人常年虐待而再也不敢親近人的流浪狗。

傳輸進行86……那一扇不足以抵擋任何風暴的門終於被劈開了。

爸爸研究永生遊戲多年，身體因為過度操勞每況愈下，柯笑早就應該明白的，爸爸倒下之後……從此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人，能夠為她抵抗風暴。

柯笑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將頭埋在膝蓋之中，好像這樣就能躲過一切。

可是她很快還是被暴力地揪住了寥寥無幾的頭髮，從地上扯著拖行。

柯笑的端腦依舊亮著，柯笑試圖抵抗和掙扎，就算被多打幾下也沒有關係，至少爭取一點時間。

一直看到那上面的進度條，變成了100％，柯笑終於停止了所有的掙扎。

她不再哭了，好像突然之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