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質疑。
他接手皇位到如今,從來沒有出過這麼大的亂子。
就連五十幾年前的異生物被智慧體帶領著有計劃地攻擊基地事件,也被他帶領和指揮的政府軍盡數扼殺。
這些年更是積極地鼓勵民間武裝小隊獵殺異生物,避免當年的危機再度醞釀。
還一力鎮壓下了心懷不軌的人提出的“異生物也有智慧,或許可以和平共享這個星球”的提議,以絕對的武力值輾軋,將異生物的所謂組織,殺滅在了搖籃之中。
距離現在五十年了。
這五十年間,皇帝自問兢兢業業,他的二個孩子雖然都因為曾經妻子的事情,對他不甚親近。
可是他自問對得起國家,也對得起人民。
但是他沒料到,繼承人還沒能好好歷練和培養出來,他本人還在一兒子和大女兒之間搖擺不定。
因為他妻子死去,對他最不滿的,他也因為愧疚最放縱的小兒子,竟然能鬧出如此驚天醜聞。
他必然是憤怒的,因為自己的孩子竟然長成了那樣兇殘的怪物。
但是嚴肅而挺拔的身軀之下,是一個老父親看到幼子慘死的山巒將崩。
可是他不能崩潰,也不能倒下。
他視線冰冷而嚴肅地環視過這些心懷鬼胎的大臣們,會議桌中心的懸浮螢幕上,是轉播自皇宮之外,乃至各個大道之上“群蟻出動”的盛況。
當然也有那個一頭白髮,衣裙破爛,雙手持槍將攔截她路的人全部電子解離的“戰鬥聖母”。
她身上大片大片的血痕,刺痛皇帝的眼睛。
那是他小兒子的血跡,卻將她裝點得如同白雪莽
原之中怒放的傲骨紅梅。
驚心動魄。
攝人眼球。
她在懸浮螢幕上,似乎根本不曾躲避任何的監控裝置,她嘴角帶著笑,眼中卻鋪滿了比獸類還要冷酷的色彩。
有人對她喊話:“站住,放下槍,我們不是……”
話沒等說話,已經在她花樣百出的子彈之下,變成了一捧消弭在晨曦之中的飛灰。
皇帝看著這一幕,覺得極其諷刺。
外面那麼多人都來救她,為了她造反,為了她逼宮。
可是她明顯在與全世界為敵。
“她要去的方向是下水盡頭的h大道。”
“不要再試圖做無謂的攔截和犧牲,讓朱格帶人去h大道的出口處,佔領地面和街道,等著她出來。”
厚重的聲音帶著歲月沉斂的威壓,卻絲毫不曾渾濁。
“儘量不要和其他的武裝勢力交手,攔截的目的不是截殺,是談判。”
他說出“不是截殺,是談判”這幾個字的時候,只有他自己能感覺到氣息的顫抖。
他的兒子被切成了二百多塊,他卻要和這樣一個瘋子談判。
皇帝閉上了眼睛,內庭之中的官員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異議。
他們都是被架在火上的羊腿,哪怕縱火的是螻蟻,此刻他們除了外焦裡嫩,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而葉梧桐順利幹翻並且甩脫了所有守衛,開始進入地下的時候,這裡的環境比她想象之中的好多了。
大部分的管道已經乾涸,極晝之下,降水量少得可憐。
西皇宮還只有二皇子和他不吃不拉的團隊,走起來很容易。
她懷中抱著的槍支上面亮著燈光,葉梧桐哼著歌,走得那麼悠然散漫。
她一點也不怕皇室發瘋衝進來攻擊她,入口中已經被她用炸彈毀了。
這管道可是經過主皇宮,如同樹根一樣縱橫交錯盤踞在皇宮下面。
這裡面可沒有監控,熱探測也不能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