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元身後老是跟了一大串嘍囉不一樣,他似乎不怎麼喜歡被一大串人跟著。她幾次不幸犯遇到他,除了跟宋晴在一起,他都是這樣一個人。
他一直走到她腳跟前,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目光冰冷,高高在上地俯視睨睥她。
他又想幹什麼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何澄空全身的毛孔都顫起來,全神戒備。
“我怎麼看你,都像只蟲子一樣。”江海深傾身威脅向她。“我不懂,宋晴怎麼會看上你這種跟蟲子沒兩樣的人?”大手用力捏住她的臉,毫不憐惜地用力朝上拽起來。“你就是用這張平凡無奇的臉迷惑宋晴的?利用他的同情心,讓他為你出頭,你就躲在他的背後,以為就沒有人動得了你?”
“我沒有。”她幾乎沒辦法說話,臉頰被捏擠得發疼。“宋晴跟我只是朋友──”
“朋友?”江海深瞳孔一縮,釋出冷光及譏嘲。“憑你,根本不配提這兩個字。你知道宋晴是什麼身分?宋晴高興玩玩朋友的遊戲,你就忘了你的身分。”
“好吧,我是不配。”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她到底是犯了“自保守則”哪一條,竟遭到這種下場。
這個像垃圾一樣的女孩,究竟是哪一點出奇引人,令得宋晴鬼迷心竅?
這小段日子,宋晴都不在餐廳吃午餐。他原不以為意,等聽說宋晴和何澄空的謠傳後,他簡直不敢相信,宋晴的每天中午竟然都是跑到這後山坡與這臭蟲般的女孩一起過的。
宋晴甚至為她張羅午餐。他們是怎樣的出身──宋晴何曾為任何人做過這種事?!
他以為宋晴只是覺得好玩,但顯然宋晴是樂此不疲,神采愈來愈飛揚。
“我警告你,別再接近宋晴。”說不清為什麼,他極厭惡看到她和宋晴在一起的樣子。他厭惡看到她對宋晴的笑容、眼神的交融及心領神會,更討厭他們之間那和樂自在的氣氛。
為什麼她在宋晴面前是那種表情,在面對他時卻又這樣陰暗僵硬甚至防備?
“我知道了。”
“也別讓我再看到你。”
“我明白。”她會躲得遠遠的。
他是不屑她的,他不會將這螻蟻般的女孩放在眼裡。但看到她,他卻就心煩意躁──
“哼!”他哼一聲,甩開她。
手掌似乎沾了什麼似。他覺得奇怪,發現手指和掌側都沾黏了淡棕色的粉底油彩。他訝詫抬頭。何澄空臉上剛剛被他使勁捏挾過的地方,和臉上其它部位的膚色微顯得不一樣。白了一些。看起來像是上頭擦抹了什麼,被他剝抹掉似。
見他的臉色有些不對,何澄空不安起來。她拼命往後退縮,偏偏身後就是樹幹,無處可逃可躲。
“你……”他威逼下去,壓住她雙腿,一把抓住她衣領,粗魯地用力在她臉上塗搓。
“你幹什麼?!”驚慌加疼痛,何澄空拼命搖頭企圖掙脫。
江海深只是更加用力。但這樣的蠻力很難將何澄空的“掩護”糖卸掉,反而惹得她更加疼痛。
“不要!放開我!”她大聲叫著,痛得流下淚。
淚水沾溼臉龐。江海深下手毫不留情,和著水用力一塗擦,粉底黏在他手上,一條不規則的雪白從何澄空棕暗的臉膚中滲露出來。
“你住手!放開我!”雙腿被壓制,又被他大力抓住,她只剩下雙手能動,反射地想扳開江海深的手。
反抗只是徒勞。江海深索性把她的眼鏡拔開拋到一旁。她來不及閉上眼睛,對上他泛精光的冷眸。再跟著,他將她的制式髮夾拔掉,柔順烏溜的半長髮立刻不羈地散開,垂掩蓋她半邊臉龐;水眸半遮,摻上葉縫間時隱時映的陽光金點,流出一股畫似的風情。
“你──”江海深吸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