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家的教育是強者生存,掠奪與掠奪,不計一切把別人踩在自己腳下。
宋晴不以為然。但他不跟荊澤元爭辯,轉向江海深。“海深,你也說句話。”
江海深冷冷地說:“放了她,澤元。”
荊澤元悻悻地收回腳。何澄空的手背皮翻肉綻,早已血肉模糊一片,看起來相當噁心。
“哼!算你這隻土鼠運氣好!”荊澤元悻悻地咕噥。“我說海深,你不要和宋晴混久了,受到他的影響,也搞起那種無聊的婦人之仁的玩意!”
“只是要你放一個人,你什麼時候話也變得這麼多了。”江海深表情不變,冰冷的眼珠收縮一下。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荊澤元被堵住話,又不敢發作,有些悶氣,一腳踢飛何澄空早連帶被踩壞的眼鏡。
江家不只控制全國的經濟,也掌控整個國家的權力。桐梧雖然不是由那些權貴家族所辦,但──一直由這些權貴資助。難聽地說,桐梧不過是這些權貴家庭子弟培育子弟的一箇中站,主要讓他們尋樂,調適發洩一下積壓過多的壓力,而任意胡作非為的地方。
所以每年他們才會花那麼多錢,“蒐集”來那些全額生。一方面利用全額生的頭腦提升桐梧的學術形象及聲譽,一方面用他們供自己的子弟欺負取樂,滿足他們變態的心理和慾望。
但這些,外頭一般大眾都不知道。訊息都被掩蓋。“桐梧學院”對一般大眾是個金光閃閃,前途有保證且優秀得不得了的地方;戴了一個神秘、高不可攀的面紗。
荊澤元那麼一踢,被他腳勢差點連帶踢到的何澄空險些仰面翻倒。她望著被踢飛的眼鏡,心裡哀悼,同時慶幸她還帶有備份。
“咦?”荊澤元身後跟著的嘍囉之一,像是忽然發現什麼,說:“剛剛我還沒注意,不過,會長,您看,這隻小老鼠長得雖然土裡土氣的,一雙眼睛倒是長得不錯,挺大挺亮的。”
糟糕!
何澄空反射地要伸手掩住眼,硬生生忍住,只是把頭垂得更低。
“是嗎?”荊澤元不怎麼感興趣。“這種溝鼠會好看到哪裡去?!”他揮揮手,朝江、宋兩人說:“你們既然不讓我教訓她,我也不管了。”手一揮,領著兩個跟屁蟲走開。
宋晴走過去撿起眼鏡,走到何澄空身前,蹲下去說:“哪,你的眼鏡。不過,我想是不能戴了。”
“謝謝。”她提防著,不敢抬頭。
“抬起頭來。”他命令。
何澄空只好抬頭,儘量把眼睛垂低。
“你叫什麼名字──啊?你是全額生?”他問她的名字,隨即看見掛在她胸前的“狗牌”。“我看看……你叫何澄空?”
她點頭。
“你的手傷得不輕,記得上醫務室擦藥。以後記得要當心一些,這一次算你運氣好,海深不跟你計較,要不然,就不只這些苦頭。”聽起來教人啼笑皆非,但也算是一種好意的警告。
江海深在一旁冷冷看著,有點不耐煩,走了過去。何澄空這時不巧抬眼,被他們同時窺見她清澈水盈的眼瞳。
江海深陰森的眼眯起來,宋晴倒有點可惜似。那麼好看漂亮的一雙眼睛,卻長得那麼土裡土氣、古板又不起眼。
“看你長得土土的,眼睛倒挺漂亮的。”他好心地扶她起身。“好了,你快走吧。”
這時何澄空也顧不上林漾了。但他們兩人堵在那裡,她不想越過他們身旁再多接觸,就順著原來的方向往舊體育館走去。
“澤元說得不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同情心了?”不僅幫她撿眼鏡,還扶她起來,態度還那麼溫和。江海深自己絕對不會這樣,宋晴太溫情了。
“對方是女孩子,沒必要嚇到人家。再說,他們也實在是愈來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