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除了風聲再無其他,於是才又抬步往前走。
廢宮裡的廳堂,到處殘破的紗縵飄飛,頗有幾分陰森。庭院內無一株花紅,全是雜草叢生,很久沒人打理的樣子,堂裡微弱的火光亦是透著一股慘敗。
葉宋拾階而上,跨進了大堂的門檻。李如意正瑟縮在一張鋪滿了塵的榻几上,似乎剛剛哭完,雙肩微微顫抖還沒緩過勁兒來。她聽見了腳步聲,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回過頭,在榻几上爬了兩下哭喊一聲:“皇上臣妾知道錯了!”
只是喊完以後並沒有得到回答,李如意才緩緩抬頭,看清了來人。她緊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可眼淚止不住地淌下。
葉宋將宮燈放在一邊的桌上,淡淡道:“看來你過得並不好,不擔心,慢慢就會習慣的。”
李如意雙目赤紅,怨恨極了,她口中發出怒吼,撲過來就拼命抓扯葉宋的裙角,一邊抓一邊尖叫,反倒把外面值守的侍衛給引了進來。
侍衛剛想把李如意拉開,葉宋便道:“這裡沒你們的事,都退下。”
侍衛只好依言退下,葉宋緩緩蹲了下來,又看著李如意道:“你可以盡情發洩,只不過若我有丁點損傷,想必你明天的日子比現在還要不好過。”說著她就拿指甲在自己的脖子上緩慢地劃出一條浸血的紅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彷彿不知道疼痛,反而對李如意微微一笑,“比如這樣。”
李如意瞪大了雙眼,突然害怕地撒開了她,往後退兩步,“你,你才是瘋子!瘋子!”
葉宋手肘抵在膝蓋上,支著下巴,道:“風水輪流轉,你過著你養尊處優的日子時有想過今天麼?這件事情的開始,是你先招惹我的。最初給我一巴掌的時候我覺得應該受著,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我都殺了你弟弟。但你不死心,擄我進皇宮,也是你讓我見識了你與皇上恩愛有加,那麼如今呢你還覺得他對對恩愛有加麼?要是對你恩愛有加,我放火燒了你的如意宮怎不見他徹底追查,你還會因為陷害我而被打入這廢宮?現在是不是覺得還不如當初就死在那場大火裡呢?”
李如意情緒萬分激動,道:“你才是世上最蛇蠍心腸的女人!”
葉宋挑挑眉,笑得雲淡風輕:“我不否認。”
“是你害得我被打進冷宮!你心裡清楚得很,我沒有給你下任何毒藥!是你誣陷於我!”
葉宋點點頭,道:“不錯,毒藥不是你下的,是我自己給自己吃的。那可是真真的毒藥,讓我差點丟了性命的那種,毒性烈得很。”見李如意瞪大了雙眼,她長吁一口氣,“索性太醫救得及時,不然我定是去見了閻王了。只不過要是不賭上自己的性命,恐怕你現在就不會在這裡。”李如意眨了眨眼,兩行眼淚兀自垂落,聽葉宋又道,“現在是不是覺得你還是死在那場大火裡更好一點兒?這便是你妄自把我當做對手的結果,你既主動送上門來,還以為我會客氣麼。”
李如意憤恨過後,只覺得委屈極了,嗚咽著哭出了聲來,痛斥葉宋:“明明是你先殺了我弟弟,也是你搶走了皇上的心!我有什麼理由要對你心慈手軟!”
葉靜道:“李故麼,他聯合你爹給戎狄通風報信,一心想要害死我和我大哥,讓我們戰死在西漠戰場,大戰那天李故進了敵軍陣營以監軍身份威脅我北夏眾將士的安危”,她雙目如炬,直勾勾地盯著呆傻的李如意,“你若真是愛皇上,為他考慮,覺得李故該死麼?”
李如意說不出話來。她身居後宮,豈管得了朝堂上的那些事。
“至於搶走皇上的心”,葉宋緩緩又道,“他的心一直在他那裡,沒人能夠搶得走。將來如果有機會,你可以試著努力去得到他的心,只不過前提是你先出了這廢宮。”說著葉宋就站了起來,走到桌邊取宮燈準備離開,“我來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主要是來欣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