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外面忽然響起號角之聲,衛聆風的聲音頓了頓,俊朗的雙眉微微皺起,隨後展開,繼續將菜夾到我碗中。
我緊盯著他,卻除了剛剛那一瞬無法從他臉上找到任何破綻,原本想問的話吞了回去,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道:“你如果有事就先去處理吧。”
衛聆風起身踱到我面前,瑩潤如玉的十指撫過我面頰,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霸氣:“吃完飯先在這裡看會書。乖乖等朕回來,不許離開知道嗎?”
“好……”我乖巧的點頭,心裡暗暗加了兩個字,才怪。
他滿意地轉身離去。我一見他身影消失,用最快的速度,秋風掃落葉式,將餐桌上喜歡的食物吞光,直到肚子確實飽了,才從軟椅上跳起來換上宮女服飾,穿上鞋襪,往外跑去。
宮女面露難色地攔住我,聲如蚊蠅:“娘娘,皇上說過……”
她驚恐的面色,和勸阻的話語定格在那一刻,我收回點穴的手,向她做了個告饒的姿勢,向號角響起的方向跑去。這一年,我離開的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對地形不熟悉,我七轉八轉,結果把自己給轉暈了。明明擂鼓聲就在耳邊,我卻不知該如何穿透這層層高牆。
耳邊忽然隱約傳來呻吟之聲,我仔細聽了聽,有些驚詫,夾雜在漫天的擂鼓聲中,被掩蓋了許多,卻能確定是從我左前方發出來的。
我又摸索了好一會,轉過一個彎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竟是……軍營。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被眼前鮮血淋漓的景象嚇呆了。傷殘,斷肢,胸膛破孔,額角冒血,什麼樣的傷兵都有,那些哀慼地呻吟之聲,與漫天的擂鼓聲交織在一起,分外蒼涼恐怖。
“去幫忙燒熱水!你,說你呢!現在人手不夠,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快過來幫忙!”一個軍醫模樣的中年男子將一個血腥味濃厚的空盆塞到我懷中,見我仍愣愣的臉色發白,忍不住便推了一把。
我將熱水端到那軍醫面前,他拿手觸了觸,滿意地點頭:“溫度正好。小丫頭,你給我打個下手吧。”
我點了點頭,穩下心神,用最節省時間的方式將醫用器具一一遞給他。在無遊組時,事實上再恐怖的病人我們也醫治過,只是,沒有如今那麼龐大的規模。而且,多數動手的都是祈然,我只是從旁幫忙照顧。
“好!下一個!”軍醫抬起頭,額上的汗珠眼看要淌下,一塊潔白的紗巾適時擦上他額頭。他驚訝地看了我,以及撕壞的衣服一眼,還來不及說話,下一個病人已於此時被抬了過來。
我放眼看到身後那些呻吟的病人,軍醫雖多,傷兵更多。我眉頭一皺,道:“師父,讓我來幫忙吧!”
說完,也不待他回答,已拉了個四肢俱全計程車兵去幫忙。那士兵真以為我是軍醫的徒弟,也不疑有它。我的速度和醫治質量明顯要比那些軍醫高了很多。
到後來,他們雖目露驚訝之色,卻也學著我,先將塗了麻藥的銀針扎入傷口周圍大穴,再行取箭療傷。處理後的傷口就用酒精消毒,隨後裹上白紗布。
“沒有紗布了!”我處理完一個士兵的傷口,回頭大叫,“還有紗布嗎?”
一個軍醫將一卷所餘不多的紗布遞到我手中,臉露焦慮之色:“紗布,包括藥材又快沒了!現在哪裡分得出人手去採集傷藥,又到哪裡去找這麼多紗布。”
我一愣,順手接過紗布,一邊包紮,一邊想著,怎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搞齊這些。
醫治傷兵,同時卻也是能最快了解此刻局勢的。祁國、依國遭尹鑰聯軍圍擊,我此時是在祁國鑫源城,祁依兩國形勢危急……唉,沒有一個是好訊息!奇怪,祈然和步殺去了哪裡?
我沒有領兵作戰,奇謀破圍的本事,想解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