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貝斯·佩拉吉不在特洛博。我會講特洛博話,是因為我們那邊的港口有很多特洛博水手。貝斯·佩拉吉是阿加丁帝國最大的海港。”
“不好意思,完全沒聽說過。”
雙花眉毛一揚,“沒聽說過麼?很大的港口啊,從布朗群島啟程,順時向航行大約一個星期,就到了。您沒事吧?”
他趕緊跑到桌子那頭,拍著靈思風的後背。靈思風被酒嗆著了。
那是衡重大陸!
三條街之外,一個老人正把一枚硬幣扔進一小碟酸液裡,然後慢慢攪動。布羅德曼等得很不耐煩。在這樣的屋子裡,他覺得惴惴不安:到處擺著大桶,燒杯裡的液體咕嚕咕嚕地冒著泡,一排排架子上擺著的東西影影綽綽,看上去像是頭蓋骨和某些奇異生物的標本。
“好了沒有?”他問。
“這樣的事不能圖快,”老鍊金術士一臉怒氣,“分析總要花好長時間。啊……”他戳戳小碟,硬幣躺在一汪碧綠色的液體裡。他在一張羊皮紙上列開了算式。
“太有意思了……”他最後發了話。
“是真金嗎?”
老人撇撇嘴。“那要看你怎麼說了,”他說,“如果你的意思是:這硬幣和……比如和我們面值五十塊的鏰子兒相比,是否是同一種東西?那麼,答案是否定的。”
“我就知道!”布拉德曼吼道,轉身要走。
“我想我可能沒說清楚。”鍊金術士說。布羅德曼生氣地又轉回身來。
“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看,這麼多年,我們使用的硬幣,鑄造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摻了各種各樣的雜質。一般的硬幣裡,金的成分只佔十二份裡面的四份,其餘的都是銀、銅……”
“又怎麼了?”
“我是說,這枚金幣和我們用的不一樣,因為它是純金的!”
布羅德曼一路小跑地離開了。鍊金術士盯著天花板,盯了好半天。隨後,他拿出一張非常小的羊皮紙,在雜亂的工作臺上找到筆,寫了一個簡短的便條。寫好後,他走到籠子邊,裡面是他養的白鴿、黑公雞和其他一些試驗用的動物。從其中一個籠子裡,他捉出一隻皮毛油光水滑的老鼠,把寫好的便條封在小瓶裡,捆在它後腿上,放它走了。
老鼠在地板上四處嗅了嗅,爬進對面牆根的一個小洞,消失了。
與此同時,住在街區另一頭的一個從沒算準過命的算命師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水晶球,低聲叫了出來。隨後的一小時之內,她變賣了自己的首飾、各式各樣的魔法裝備、大部分衣物和幾乎所有不方便騎馬帶走的東西,買了她能買得起的最快的馬。後來,她住的房子坍塌在烈火中,與此同時,她卻在莫波克山裡死於一場很詭異的山崩。這件事證明,死神也是愛開玩笑的。
那隻會認路的老鼠消失在城市地下那迷宮一般的地道里面,在準確覓路的古老本性的引導下一路狂奔。與此同時,安科-莫波克的王公拿起清早由信天翁送來的一摞信件。他神色憂慮地再一次看了一眼最上面的一封,叫來了他的首席偵探。
與此同時,在破鼓酒家,雙花侃侃而談,靈思風聽得張口結舌。
“於是我就決定自己來看看。”矮個子說道,“我八年的積蓄啊,但每半個利努都值得。
我的意思是……我終於來到這裡了,來到安科-莫波克,這個以歌謠和傳奇聞名的地方……街道上留著他們的足跡:白刃海瑞克、野蠻人赫倫、中軸來客布拉伍德,還有鼬子……您知道嗎,所有這一切,我過去只敢想想。”
靈思風聽著,彷彿著了魔,一臉恐懼。
“我再也無法忍受以前在貝斯·佩拉吉的生活了。”雙花快活地開啟話匣子,“一天到晚坐在寫字檯旁,把一串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