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就會成為一種非常有表現力的動作。
我確實曾經不遺餘力地追趕過他們。有那麼一次。他說,但是,後來我想。所有人早晚難逃一死。萬物皆有終了之時。他們偶爾能把我趕走。但始終無法否定我的存在。我問我自己。有什麼可擔憂的呢?“同樣,誰也騙不了我。”命運之神狠狠地說。
我聽說是這樣。死神說,仍然咧著嘴。
“夠了!”命運之神跳著腳大喊大叫起來,“他們死定了!”隨後,他消失在一片藍色火焰中。
死神自己點了點頭,接著忙手上的活計。幾分鐘以後,刀刃似乎確實令他滿意了。他站起來,把大鐮刀對準椅子邊上點著的有毒的粗蠟燭,熟練地掄了兩把,火焰被切成三段明亮的銀條。死神咧了咧嘴。
不一會兒,他就在給自己的白馬上鞍子了。馬養在死神小屋後面的馬棚裡。它衝他友好地噴著鼻息;雖然長著一雙深紅的眼睛,肚腹上的皮毛像浸了油的絲綢那樣滑,它畢竟還是一匹有血有肉的真馬。說實話,它受到的待遇,比碟形世界大多數馱貨牲口得到的要好得多。死神對它並不是不仁慈,他幾乎沒有體重,而且,就算他騎回來的時候鞍袋塞得鼓鼓囊囊的,那些東西也幾乎沒什麼重量。
“這麼多世界!”雙花說,“太神奇了!”
靈思風“哼”了一聲,繼續小心翼翼地在這間滿是星星的房間裡走動。雙花走到一臺精密複雜的天體儀旁邊。天體儀中心是一套完整的“大阿圖因-巨象-碟形世界”系統,由銅鑄成,鑲著小寶石。圍繞這個系統,各種星球在銀絲線上滑動。
“太神奇了!”雙花又說。他身邊的牆壁上是用閃著磷光虹影的小珍珠籽拼出來的星座,綴在漆黑的天鵝絨製成的大掛毯上。這景緻,使得屋內的人感覺自己彷彿在星際深淵裡飄浮。很多圖表架上展示著大阿圖因的畫像,都是從邊緣圍欄不同位置對他進行的描繪。畫面上的巨龜大小不同,然而同樣氣勢磅礴,連甲殼上的點點凹洞都刻畫得細緻入微。雙花盯著巨龜,眼神迷迷濛濛的。
靈思風心裡擔心極了。最讓他提心吊膽的莫過於屋子中間掛著的兩套衣服。他不安地打量著它們。
衣服看上去是由上好的白色皮子製成的,周身懸掛著帶子、銅噴嘴,還有其他一些非常罕見的可疑的裝置。褲腿直接連著高筒厚底靴,胳膊的部分套著又大又有彈性的長手套。最奇怪的要算那個巨大的銅頭盔,看樣子肯定應該扣進脖子部分的硬領裡。這個頭盔幾乎起不到保護作用,只要有一把輕劍,就算沒有砍中正面那個荒唐的小玻璃視窗,也能毫不費力地把它劈開。每個頭盔頂上都插著一束白色羽毛,不過這對改進它們的整體外觀沒有絲毫幫助。
靈思風對這兩套衣服的用途有了一點模模糊糊的看法。
衣服前面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堆放著天體圖表和寫滿資料的羊皮紙。穿這兩套衣服的人,靈思風猜想,一定是要勇敢地走向前人不敢去的地方——當然,有些不幸的水手也許早已去過,不過他們自然不算。想到這裡,靈思風心裡不僅僅是模模糊糊的看法了,還多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轉過身來,發現雙花正以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望著他。
“不……”靈思風急急地喊了出來。雙花沒有理會。
“女神說了,有兩個人要被髮射出世界邊緣。”他的眼睛亮閃閃的,“還有,巨怪蒂錫思也說過,下去的人需要防護的東西。克魯爾人已經做出來了,這些衣服是太空鎧甲。”
“看樣子,我大概穿不下。”靈思風趕忙說,挽起觀光客的胳膊,“現在趕緊跟我走,留在這裡沒有意義……”
“你為什麼總是害怕?”雙花發火了。
“因為我未來的生活剛剛從我眼前閃過,內容似乎非常簡略。如果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