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當時逆君行,還復今日否?青絕筆。”
唐青把信紙塞進信封交給拾久,又把一個玉佩交由她。
“你把這個送去東凌都城給皇上,務必親自交給他。這玉佩是沈恆之的,他們要是攔著你,你就將這玉佩拿出來,說幫我送書信。如若還有人要查信,你便就阻攔一會兒,無法的時候再讓他們檢視。”
“小姐,這樣的時候還要送這去做什麼?”拾久有些不願地接過信封。
唐青也不解釋,只是嚴厲地瞪了她一下。“萬萬要送到,拼了命也要送到。”
她本不捨得讓拾久送的,可是要是別人來送這信便就顯得可疑了。
待拾久出了門,唐青便坐回去,提筆另寫了一封道謝的絕筆信給沈恆之,找了當地的一位婢女送去。這封信是用來打障眼法的,好讓人認為她真的只是面臨死亡的時候想了卻這世間的事情罷了。
做完一切,唐青才舒了口氣,懶懶地靠回椅背揉了揉眉心。
其實她很害怕,怕那封信送不達,更怕送達了他會看不懂。
唐青閉眼想起自己洋洋灑灑寫下的那三張信紙,不禁苦笑連連。
本來只不過是傳遞資訊用的,她卻忍不住寫了那麼多,著實讓人覺得可笑。“若當初逆君行,還復今日否?”她倒是真好想這麼問問自己。
這樣待到了傍晚,唐青稍稍梳洗了一番,第一次跨出了門。
這裡只是在東凌都城和柳城之間的一個小村莊,唐青所在的是村莊的一個地主家,整座院落房屋不大,但是規格有秩,此時主人早已攜家逃難去了。
唐青很快就找到了將士出入頻繁的屋子,在門口張望了片刻,果然裡間和眾人議事的男子正是卓天尋。
唐青不敢進入打擾,也不讓人進去通報,只是找了個臺階抱膝坐了下來。
夜色慢慢降臨,唐青望著天邊慢慢升起的月亮出神。瞭望夜空,那種籠罩著人的神秘黑暗和遼闊最是讓人心生敬畏,那是一種宿命感,將人的力量壓縮得如螻蟻般渺小。
唐青嘆了口氣回過神來,才發現身邊已經坐了一人,以和她同樣的姿勢仰望這夜空,此時眾人已經離去,夜在偶爾來往的馬蹄聲中顯出異常的寂靜。
“議事完了?”唐青出聲道。
卓天尋依舊保持著仰望的姿勢點了點頭。
“如今這般辛苦,當初又何苦要將軍情告訴他們。”唐青似輕嘆了一口。
卓天尋轉頭看到,面上的震驚如何都藏不住。好久才又定定看向夜空,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依舊輕打著顫:“阿水果然是聰明的。”
唐青笑了笑,收回遠望的目光。
“阿水記得當初與我說的話了麼?”
唐青搖了搖頭,也不知他說的是不是她這屢靈魂來之前的事。
“當初你執意不肯嫁我,穿著嫁衣就逃回了都城,住進了皇上當時的府邸。”卓天尋斂了眉,低垂著眼,“當時你父親病了,你對我說,你最對不起的便是他,即使他不再認你,你也要我替你做孝道。”
唐青蹙起了眉。她不知道當時的白水如何忍心說出這番話。這樣的事情,最受傷的難道不是面前這個男子麼?
似是看出了唐青的心思,他笑道:“早年叔父便對我父親有一飯之恩,這些本就是應該的。”
“你的意思是,我父親也在牽扯在這事中?”
唐青見卓天尋有些猶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道:“無妨,你說吧。”
“豈止是牽扯,叔父早已是南商的人,只待半個東凌失守,他便可以做半面王了。”
唐青知道白相不是個善茬,卻不知他野心如此大。虧她還在為他對老皇帝的衷心而感動,真是讓人汗顏。
“所以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