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妳』。」
張書妘用一種跑百米的速度跳離那張床,短暫的暈眩,太過激烈的動作導致踝部有些疼痛,她還是勉強扶著牆壁強迫自己遠離殘留著方才夢境的床。
還有一個小時多才接近天亮。
最近這種夢很頻繁,越接近林宇儂畢業的那天,就越鮮明、越真實。
以往會夢到畢業典禮的時刻林宇儂視線飄忽地越過自己,她沒有注意到有個等待的人。張書妘在人潮裡頭向著她跑,卻被推推擠擠地離她越來越遠,她聲嘶力竭地吼,可是林宇儂什麼也沒聽見,背向自己一直走、一直走…
張書妘還沒有夢境是有言語、有對話的。到了今天,就到達極端了吧?
真實的好可怖。
今天是她畢業的日子。
張書妘磨了咖啡豆,只單純讓周遭充滿這個氣息,無意去沖泡。她對著漆黑的夜空低嘆,明明幾個小時後就要到達她們約定的界限了,明明這麼多日子低落又對自己加油,努力撐了過來,這一刻卻因為一個夢境感覺正在崩塌。
僅靠著這股瀰漫的咖啡香氣就能讓神智清醒地像刀鋒尖銳,張書妘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望著皎潔的月,打算親自迎接天明。
不會有任何事物可以動搖她。
過了一個馬路就是那曾經的校園,在自己已經養成每天到另一所校園報到的習慣之下,眼前的風景顯得好生疏、好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