瑣地域,已經有向城池發展的明顯跡象,鎮中各種貨物充足完備,騎兵們不斷來回奔波,很快將鐵甲艦裝載的滿滿當當。
看其時間,根本沒用韓躍所說的半個時辰。
既然出海物資已經儲存完畢,白白待下去純粹浪費時間,韓躍再次轉頭看向上方船長室,輕喝一聲道:“靜兒,開船吧,為師曾給你航海之圖,照著海圖直接出海便是……”
大運河貫穿南北,但是流域經過卻有黃河,船長室裡任靜恭聲答應一句,隨即便聽到鐵甲艦的汽笛再次悠揚。
螺旋槳轟隆轉動,巨大的艦船緩緩推開水花,鎮中那些百姓探頭探腦向著河面張望,看見那艘神奇的巨船慢慢在走遠。
韓躍負手站在船頭,突然對著五百騎兵輕喝下令,沉聲道:“爾等勿用在沿河追隨,直接匯入三衛大部馳往嶺南,本王離開長安之前已經有所安排,讓李風華他們先到嶺南展開基礎建設。”
“喏!”五百騎兵大聲應命,隨即一抽馬鞭往回賓士,其中領頭的戰士似乎有些擔憂,忍不住在馬背上轉頭恭問,道:“殿下何時能到嶺南,吾等也好安排迎接……”
韓躍微微一笑,悠然放聲道:“”萬里乘雲去復歸,隻身東海挾天雷。此去斬破風和浪,花開時節必然回。”
花開時節,那就是春天了。
騎兵小首領在馬上拱手一禮,抽動馬鞭向著遠方疾馳。他得把這個訊息上報給三衛大將,告知殿下可能要過冬之後才會歸來。
其實他誤會了,因為嶺南四季如春,韓躍說花開時節必然回,說的是去炮轟東瀛頂多也就十幾天,但是這個戰士不懂嶺南季節,以為殿下需要一個冬天去攻打別處。
鐵甲艦速度很快,航速甚至達到了三十節,一節等於一海里,一海里幾乎接近兩公里,所以這船全速航行幾乎比擬奔馬,一天一夜能使出上千公里之遙。
而從大唐山東黃河入海口到達東瀛,頂多也就兩千多公里的路程,就算撇卻艦船減速休整浪費的時間,三天三夜也能夠到了。
時有北風,帶來微寒,鐵甲艦一路破開水面沿著大運河北上,然後轉折進入大唐黃河河道,最後一路順流直下,落日之時竟然已經看到了大洋。
也就在韓躍乘著鐵甲艦出海之時,他們白日遭受伏擊並炮轟反擊的那座大山忽然有了動靜,此際正好是夕陽剛剛落山不久,天色昏暗之中還帶著一點微亮,但見山林之中悄然走出幾道人影,每個人都是灰頭土臉很是不堪。
這些人全是漢人打扮,但是相貌依稀還能看出高句麗人的影子,領頭之人赫然正是淵蓋蘇文,他手握著腰間短刀滿臉猙獰。
“還有多少人活著,白日間被炸死了多少人。”淵蓋蘇文突然開口,目光緩緩掃視山林邊緣。
林中還有人不斷走出,其中不乏傷痕累累著,有的額頭還在流血,有的瘸腿慢慢挪移,顯然這都是被炮彈轟炸嘣飛的山石所傷。
有人苦澀對著淵蓋蘇文一笑,滿臉落寞道:“啟稟淵蓋將軍,咱們只剩下兩百人不到,這次足足聚集兩千人埋伏,兩千人同時在山峰推下巨石去砸那艘鐵艦,可惜非但沒能成功,反而被反擊幾乎全滅……”
這人說到這裡突然停下,滿臉茫然看著淵蓋蘇文,喃喃道:“將軍,西府趙王如此強橫,咱們高句麗真的能成功復國嗎?此來中原上萬人,科舉鄉試被殺一批,百騎司和暗月龍衛斬殺一批,今日伏擊再次被炸死一批,我們,我們已經沒有人手了啊。”
淵蓋蘇文眼神一冷,陡然暗夜之中閃過一道刀光,說話那人頭顱蹭蹭飛起,整個身體緩緩栽倒下去。
“禍亂軍心,實為該死!”淵蓋蘇文冷冷吐出八個字,隨後面色猙獰一掃林邊眾人,厲喝道:“沒有人就回遼東抽調,家鄉多得是渴望復國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