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比他弱小,不甘心比他青澀,不甘心在他面前失敗,現在多一個……在戀愛上的不甘心。
越是意識到差距,就越是不甘心。
佐助抬手摸了摸鳴人額前的髮絲,你看著他的時候,可知道,我在看著你?
沒事的,我會保護你。超越那個人——我哥哥,變得無比強大,好好保護你。
而之前一小時,鳴人呆呆地站在佐助床前,看著沉睡中的佐助,一直垂著頭。
啊,佐助你說得對。
哥哥還是把我當弟弟,卻也只把我當弟弟。
他看你哥哥的眼神都跟看我們的眼神不一樣。那是一種彷彿隱藏得很深又很憂慮很……柔軟的眼神。他從來沒用那種眼神看過我們啊,佐助。
那是喜歡的眼神吧,佐助。如果是的話,那你哥哥他,怎麼沒用那種眼神看過哥哥呢。
你說那是為什麼呢,佐助。難道說,你哥哥他,不喜歡哥哥嗎。哥哥這麼好,還為他哭成那樣啊,你哥哥他怎麼能……怎麼能不喜歡呢。
可是如果你哥哥喜歡上哥哥了怎麼辦呢,佐助。佐助,我們怎麼辦。我怎麼辦。
我是不是應該要哥哥忘了這回事啊,我是不是應該瀟灑點退出讓兩個天才在一起啊,我是不是應該一直和你在一起就好了呢。
我完全不知道了啊,佐助。
哥哥他是知道我喜歡他的吧,他知道的。但是他裝作不知道。別人怎麼說沒關係,可是哥哥他怎麼能什麼都不說呢。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我最重要的人啊,可是他怎麼能一直當什麼事都沒有呢。
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佐助。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才好呢,佐助。
你和哥哥都那麼聰明,只有我這麼笨。你們學東西很快,而我半天都搞不明白。
這次我更不明白啊。
為什麼我就不可以呢。為什麼就非得是你哥哥啊。
為什麼呢。為什麼呢。
鳴人皺著眉頭,死死將湧上眼眶的淚水逼回去逼回去,隨後乾脆趴在佐助床邊裝睡。
結果裝著裝著,就真的睡著了。
鼬在禮儀周全地謝過清水月光的安排後,關上房門,去浴室洗了個澡,擦乾了頭髮,平躺在床上。
佐助長高了呢——鼬心中感慨萬分。以前雖然都有用烏鴉□去看望,但也不敢靠得太近,中忍考試之時只有遠遠望過一眼,木葉的戒備太森嚴了。這次看來,竟然都長到自己肩膀了呢。小孩子啊,一不注意就會長成到令你吃驚不已的程度。
鼬嘴角牽起一個平常絕對沒有過的幅度。
記得以前,那個小孩還在訓練場左邊的那棵從未開過花的櫻花樹樹幹上,用手裡劍刻著自己和他的身高,說是等到兩個人身高一樣的時候,這棵櫻花樹就會開出全木葉甚至全世界最漂亮的櫻花——年幼的佐助還不知道有個詞語叫“絢爛”。
自己那時候是怎麼回應的呢?對了,自己彎了腰,抬了手,戳了他的額頭說:佐助,那是不可能的。
沒錯,那是不可能的。
鼬腦海裡又閃過當時佐助的眼神,□裸地仇恨和毫不掩飾的殺意,一如那一晚崩潰的瞬間。
也是應該的。
對於滅了族的自己,對於手刃了親生父母的自己,對於……背叛弟弟毫無保留的信任和眷戀的自己,那樣的眼神也是應該的。
可是,心裡這種彷彿被捅了一刀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痛?那是許多年前就混著鮮血丟掉了的東西。
話說回來,心那種東西,自己應該早就沒有了吧。
鼬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不過佐助你還是太弱了,又弱又愚蠢。
清水宵風給了你如此安逸的生活,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