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舔唇,不安地咬住自己的嘴巴。
這是他緊張時習慣性的小動作。
祁肆言很有耐心,沒有催他。
木眠的臉上並沒有排斥和拒絕的表情,而是帶著糾結和猶豫。
他輕輕撩了一下木眠垂下來的髮絲,很軟,指尖輕輕擦過木眠臉上的面板,把木眠的心臟都撩得一陣發酸。
“我說出來,你可能會罵我神經病。”木眠還是不太想說。
祁肆言皺起眉,他不太喜歡木眠這麼說自己。
“別瞎說。”他低頭咬了一口木眠不太明顯的唇珠。
木眠深吸一口氣,好歹也做了點心理準備,眼睛一閉就全交代了。
“......有個討債的不知道從哪兒知道我們那會兒在談戀愛,也知道你是祁家的,讓我找你要錢,我沒答應。”
木眠還記得那個人的樣子,滿臉橫肉,是電視裡街溜子會喊老大的長相,凶神惡煞的,每次來要債的時候都帶著一幫人。
木朝暉那時候已經不在了,木眠忙著整理家裡的資產還債,房子賣了以後也還了七七八八。
那幫人追到醫院的時候木眠剛把陳亦雅安頓好,十幾歲的孩子就算再早熟,內心再強大,看見那麼一幫人也還是有點怵。
對方似乎是有門路,知道京都豪門祁家有個私生子,而那個私生子恰好是木眠的鄰居。
因為之前有一次來討債的時候,他們恰好遇見祁家的人開著輛豪車把祁肆言接走。
那幫人觀察好一段時間確定這兩人還在談戀愛,逼著木眠跟祁家要錢還給他們。
木眠當時真有點怕了,當著他們的面立馬就給祁肆言打電話說了分手。
分了,他們就訛不到祁肆言頭上。
那幾個人並不放棄,每天都來,堵在陳亦雅的病房門口,木眠因此報了好幾次警。
木眠想了想當時,在警察局裡顫抖著刪掉祁肆言所有的聯絡方式的時候心都是揪著疼的。
“那時候我沒有別的選擇了,我只能和你分手。”
祁肆言心跳很快,漆黑的眼眸微微顫抖,說出來的話帶著哽咽,“傻子。”
木眠點點頭,被祁肆言更用力地抱緊。
他也承認自己傻,眼睛閉上的時候一滴眼淚悄無聲響滑到下巴尖。
“我是傻,我當時就應該報警的,哪用得著跟你分手啊,白白耽誤三年。”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啞的,悔得不行。
他把祁肆言的袖子擼上去,拇指指腹摩挲著那條疤:“就連你受傷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