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對翠兒比對我好,有一次說事說急眼了,聲音大了一些,就被我娘揍了一頓,呵呵,不敢惹,真的不敢惹。”
“大娘當然對翠嫂好了,這些年你都不在家,他們娘仨相依為命,大娘病了也是嫂子拉著去醫院。”
張虎也連連點頭,想起那些艱難的日子,眼眶也有點紅了。
周明被眼前得蔥綠緊緊地吸引了,趴在地上仔細檢查了一番,也是激動不已,這裡真是天生的寶地!
苗子跟長在黑土地一樣,他也終於放下了心,種植藥材並不容易。
當天晚上,他們仍舊吃住在張虎家,周明送他一塊舊手錶,這是當年在鴿子市換來的,張虎說啥都不要。
“你現在是隊長,時間觀念一定要加強,沒有手錶很誤事的,喏,這是一塊舊的,外表也不好了,好在時間很準,就別推辭了。”
好說歹說,張虎終於從了,滿眼感激的看著他,
“張哥,快吃飯,希望谷那麼好,我實在太高興了。”
“書記說了,起名叫希望谷,它就是我們小龍村的希望,所以不能失敗,選出來的隊員也個個都卯足了勁。”
這個還真能看出來,莊稼就是農民的臉,有沒有出力不用問,去地裡看看就知道了。
晚上週明都快睡著了,翟林趴在了他的耳邊,
“大明,咱們真的明天就回去?”
“嗯,咱們任務都完成了,不回去幹嘛?”
“才出來了一天呀,就不能多玩兩天嗎?”
“你想玩啥?真想爬山呀?”
“不想,這山上連兔子都少見,我想進山打獵。”
錢來睡在另一頭,本來也快睡著了,卻被這小子吵醒了,他哼了一聲,
“誰家好人春天打獵?這會野獸肚子都空著呢,你想去投餵呀?”
“啊,拿啥喂?”
翟林天真的問道,錢來更沒好氣了,
“當然是用自己啦,猛獸又不吃草。”
翟林尖叫一聲就撲了上去,兩人鬧成一團,周明瞪著頂棚,想起了禿頂子山,這個季節的山景,應該非常美麗吧。
可隨即他搖了搖頭,否了上山的打算,一來時間的確緊迫,二來春季正是動物的交配季節,不宜上山。
“快睡吧,明天還要走到縣城,算是野外拉練了,到了縣城,我請你們吃肉,管夠吃!”
一聽這個,翟林立馬老實了,以往大明在時,還能時不時打個牙祭,這段時間,他肚裡的油水都沒了。
錢來一口吹滅了油燈,屋子立刻黑暗一片,此時萬籟俱靜,人們也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三人睡得正香,
一聲慘叫劃破了夜空,零星的響起了狗叫聲,周明一下子醒了,很快便聽到了開大門的聲音。
張虎出門了。
“什麼情況?聽著咋那麼瘮呢。”
翟林搓著自己的臂膀,錢來索性披衣下床,
“我去茅廁。”
這下子,周明也徹底沒了睡意,一會兒,就聽到錢來和嫂子在說話,
“八成是劉大山又在打媳婦,唉,真是作孽啊,也不知道哪弄來的酒,一喝就不是人了,他媳婦就得遭殃。”
周明緊鎖著眉頭,也穿衣服下了床,
酒可是管控物資,現在糧食緊張,正規酒廠都在減產、停產,他從哪裡弄來的,一定要深挖。
哼!打媳婦是陋習,卻歸類到家務糾紛,一張口就是誰家夫妻不打架,這體力上的差距,有幾個女的能打得過男的,明顯就是袒護男性!
這也難怪,舊社會婦女頭上三座大山,其中一座就是夫權,可現在已經解放了,打人不能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