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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地上的紙灰踩了踩,也跟著迎了上來。

他倒是鼻子尖,隨口問道:“什麼味道?”

我攀上他手臂微微笑道:“大概是繡夜新近鼓搗出來的什麼香料罷,王爺聞著不合適,臣妾讓她換了便是。”

他卻似並不以為意,撫了撫了鼻翼笑道:“是有些嗆人,還是點上檀香罷,近來總有些睡不安穩。”

繡夜立時便應著去了。我擔憂他無心問起那封信箋,便想著尋些話題來與他說過,因道:“他怎麼突然來了?”

他甫在榻上坐下,聞言便有些訕訕,將我拉過膝頭上坐著,笑道:“他大老遠趕來不過是為了將楚朝發生的事端告訴我罷了,宓兒不歡喜見他,不見便是。”

我垂首嘆道:“臣妾歡喜不歡喜有什麼打緊,不過是有些彆扭。”

他覷眼望著繡夜蹲在不遠處案前細細地燃著一爐檀香,目光便漸漸有些飄遠。“宓兒,過幾日我只怕不能在府中陪你了,營中有些事務須得我親去處理,你自己一人……總得更加小心在意才是。”

我聽他說得慎重,自是點頭應允,轉身撫著他鬍髭漸生的下顎幽幽道:“臣妾並非垂髫稚兒,王爺軍務要緊,勿以臣妾為念。”見他點頭,我忽的想起漠歌所說要前往雁門關一事,忍不住道:“有件事須得與王爺商議一番。”

他雙臂圈住我的腰肢,掌心卻覆在我腹上一下下小心揉著,聞言略一挑眉。“何事?”

我莞爾一笑。“左右還是為了漠歌的事。”察覺繡夜背對著的身子微微一動,跟著便站起身來語焉不詳地找了個由頭先行退下了,我心頭不由暗暗好笑,也不攔她,只強忍住笑意道:“聽漠歌說他不日便要前往雁門關與蕭將軍匯合,所以臣妾原先定下的下月初八婚期只怕是要提前,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他微微一怔,垂眸沉吟片刻,“也不是非他不可。”須臾便抬眼望我,略略遲疑道:“他說了非去不可?”

我一時怔住,“不是王爺遣了他去的麼?”

他卻呵呵一笑,手掌順勢上滑在我頰上輕輕一揉,“自然是我讓他去的。至於婚期,宓兒看著安排便是,實在不行,等他返回天水再辦也行。”

我聽他說得含糊,登時便有些不快,忍不住撅了嘴哼道:“不行,這樁事必須在他走前辦了,否則他這一去萬一數月半載的不見人影,臣妾費了這樣大的心思可白白落了空了。臣妾不依。”

“盡操心別人的事了,還是顧好你自己為重。”他見我撒痴撒嬌,忍不住似笑非笑地瞋我,忽的轉了話音。“岳母信中卻說什麼了?怎的瞧著你面上也沒半點喜色。”

我心頭一沉,忙撇開臉去,伸手去扯一旁床幃上垂掛著鵝黃色絞金絲流蘇,故作平靜淡淡道:“還不就是些囑咐的話,看看便罷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見我語焉不詳,只當我仍是不能釋懷姨母堅持出家一事,嘆道:“不管如何,岳母總是記掛著你的。”

我亦慨然,隨著他的力道緩緩躺了下去,幽幽嘆道:“關懷也好,記掛也罷,這冷冰冰的一封信箋又能證明什麼?左右是看不到,摸不著,不想也罷。”

兩日後,漠歌與繡夜的婚事仍是在我一力主持下給操辦了,正如我所計劃的,先一切從簡,待得漠歌自雁門關返回後再好好補辦,總也不虧得他二人也便是了。繡夜只是不捨,死活拉著我怎麼也不肯出去,我只得親自將她送了出去,又許了她日後何時想來探我便來探我,她這才哭哭啼啼地由著喜娘攙進了花轎。好好一樁喜事,倒惹得我與靜竹均是一徑兒的淚眼婆娑這才算罷,當真是哭嫁哭嫁,半字不假。

饒是我說得果決輕鬆,然而繡夜甫嫁出去的那天夜裡,喝茶喊錯一次她的名字,夜間沐浴又喊錯一次,直叫靜竹笑話不已。不日拓拔朔很快也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