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芹醒了。她睜開眼睛,無法置信地聆聽著,這琴音使她墮入記憶的漩渦裹。是誰?她開始覺得渾身不適,她未曾有過如此翻胃的感覺,她冒出冷汗,噁心的感覺又緊緊纏著她。她搖搖欲墜的站起身,想要扯開琴室那天譴的魔音。芷芹在長廊上扶牆站著,她看見一個穿著藍紗的女人,她看見一隻索命的波斯貓,千萬個聲音阻止她,千萬個意念阻擋她——不要去琴室!但此刻所有的意識都與她說再見,她發覺自己正推開了琴室的門。她深吸了口氣,
覺得隨時都有可能暈厥過去。天啊!一切的記憶都回來了!是的,她恢復了記憶。
她想起了雨煙,那天殺的雨煙老是橫隔在她和中逸之間,她的影子不時啃噬著自己。
“咚”的一聲,她聽見了琴音,未成曲調,只有一個音符,那像人土的悼音,蕩氣迴腸,響徹了整個山莊。芷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嘔吐感一直在她體內翻攪。
濛濛的月光是那麼地暗淡,從雲層間飄了出來,鬼魅似的灑下一道銀光,晚風更是打得窗戶格格作響,透明的紗窗裝點著詭異的氣氛,不定的飄蕩著,芷芹已經繃緊的神經不停的被撩撥著。
她在牆壁上摸索,尋找燈的開關,一對如藍寶石的眼,發出銳利的光芒。芷芹冒著冷汗,雨腿發軟,那隻波斯貓不知何時冒了出來在塗滿墨黑色彩的夜裡,它那純白的茸毛是那麼地顯眼。她開始往後縮,一隻手從她身後搭了過來,輕按在她肩上,她尖叫了出來,回過身,只見一張扭曲似的瞼孔。
“不!”芷芹尖叫著:“雨煙!求求你放了我!”
她跌坐在地上?她緊按住胸口,無法置信的看著雨煙手中的那把刀,雨煙發出了笑聲?
她撥開擋住大半張臉的長髮,並輕移蓮步的抱起波斯貓。
“小……小云。”芷芹訝異的叫著。“你……你是雨煙?你……”
“我不是雨煙,我是雨靈,她的妹妹。”小云,不!是雨靈,她正邪惡地笑著。
“你到底想怎樣?”芷芹晃著頭,虛弱地問著她。
“很簡單,我想你也知道,你為什麼不聽話把牛奶喝光呢?”
芷芹恍然大悟,她極力的支撐著:“你在牛奶裡放了什麼東西?”
“沒什麼,你真是不合作,要不然你就會死得舒服一點。”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殺我?”
“好吧!為了讓你死得瞑目些,讓我來告訴你吧!是少爺。”她得意洋洋地說。
“你……你說什麼?”
“不要不相信,梵芷芹,因為你是唯一見到康雅楓死時的目擊者,他擔心你抖出太多內幕。所以……”雨靈聳了聳肩。
“你!你騙我,在給口供時我已經說出了一切,包括康雅楓說是中逸殺她的,但是……”
“不要再但是了,警方或許會推測她想破壞你們之間的情感也說不定,你是知道的,那時康雅楓是何等的痛恨你們。”
“那……那中逸也沒有必要殺我啊! ”
“當然有!你可真笨,他愛我啊!我不能一輩子偷偷摸摸地當他的情婦,更何況你又是那麼一口咬定是他殺康雅楓的,他無法接受這種壓力,懂吧!”
“這麼說,一開始你們便串通好要殺我,包括一切的一切。”她痛心地說著。
“你知道,男人嘛!總是想腳踏兩隻船,事實上,在他撞傷你之前,我們正準備結婚。”
“所以……所以他不得已娶了我,並把你安排在谷家工作,以掩人耳目。”芷芹真是痛徹心肺。
“對極了!我一直想辦法嚇走你,沒想到你竟是那麼固執,可憐喔!”
“那……我墮樓流產的事呢?”
“中逸他當然不知道,我在雞湯裹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