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感情給說出花兒來,可是昭陽帝目光如炬,也看得出五公主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就是想著自己更優秀些,就想從二公主的手裡把江侍郎給搶走麼。此刻昭陽帝滿心的暴怒衝著的就不是膽大包天的江周,反而十分欣賞江周這一言不合就給五公主大刑侍候的戲碼。
若江周真敢在二公主與五公主之間左右搖擺,昭陽帝就能叫他一個都撈不著。
顯然二公主也很滿意江大人的反應。
“我就說麼,江大叔一向都有進退的,怎麼會無緣無故去幹壞事兒呢?”長樂公主這一口一個江大叔的嘰嘰呱呱,叫得江侍郎渾身煞氣蓬勃,那雙陰沉的眼不時地掃過長樂的脖子。
長樂到底知道這位有幾分厲害的,急忙往昭陽帝的身後躲了躲,還在繼續說道,“這是見江大叔不上套兒了,因此說不想嫁了。早知道對不住二皇姐,五皇姐您何必往外說呢?既然往外說了,就是心懷叵測,怎麼哭我覺得都沒用。”
話糙理不糙,昭陽帝黑著臉微微頷首。
“或許是楚采女素日裡教導的,都是如何搶奪別人的夫君吧。”二公主就淡淡地說道,“五皇妹與楚采女一向交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幾分楚采女的風采,也不是不能理解。”
她口口聲聲楚采女的,昭陽帝越發嚴厲地看住了臉色慘白的五公主。
五公主可知道如今楚采女不著昭陽帝待見了,此刻叫二公主提及,只覺得肺腑之間一片的震怒,本用可憐巴巴,柔情似水的目光求助地看向江周,想要這男子能看在自己的痴心的份兒上起碼救上自己一救,卻見這白皙陰冷的男子正眯著眼睛看過來,目光殺氣騰騰,頓時就令五公主瑟縮成了一團。
昭陽帝見五公主這柔弱無骨,梨花帶雨的模樣兒,越發地就想到了楚采女的種種言行。
“好的不學壞的學,真是不像樣。”昭陽帝頓了頓,努力壓著怒氣,看著五公主冷冷地說道,“皇后貴妃俱有美德,你偏偏要學楚采女的放誕無恥,朕真是對你很失望。”
他頓了頓,居高臨下地看著抬眼央求著流淚的五公主,帶著幾分厭煩地說道,“今日之事,都是因你而起,朕不想再聽你的解釋。江周很好,二公主也無辜,只是此事也叫朕看見你們的忠貞,朕很欣慰。”
他就先安撫了一下江周與二公主。
江周頓了頓,沉聲謝恩。
“至於你,這麼親近楚采女,你就服侍她去好了,沒有朕的旨意,你不必出來。”昭陽帝關了真愛,自然不吝嗇再關一個五公主,見五公主駭然地看著自己,便垂目緩緩地說道,“五公主放肆荒誕,行事不堪,杖責三十,削為……”他頓了頓,方才繼續說道,“不堪為公主表率,削為宗室女。”
他這番話下來,不僅二公主詫異地看向這難得兇殘的父皇,連五公主都驚呆了好麼?
“父皇?”五公主簡直就是驚慌了起來。
她沒有想到,自己堂堂公主竟然會被杖責。
古往今來,又有哪一位帝姬被如同畜生一般摁在地上杖責的?
這一通板子,豈不是打碎了她所有的尊嚴?
刑不上大夫,這不是說著玩玩兒的呀。
且削為宗室女,那就是沒有了爵位,日後淪落宮中,她又怎麼活下去?
“父皇,兒臣知錯了。”五公主真是想不到自己不過是小小的私心,不過是算計了一下二公主的婚事,就令昭陽帝這般震怒。
她不明白,為什麼昭陽帝能原諒二公主的荒淫,能原諒四公主的忤逆,甚至對長樂許多過錯都視而不見,卻唯獨不能原諒自己。不就是對自己未來的姐夫表白了一下麼,這算什麼啊?莫非當真就罪大惡極,當真就不能原諒?五公主頓了頓,又去抓長樂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