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不捨得讓二叔搬出府去,你可如了他的意,這偌大的府上,倒是還能容得下這幾個人。其二,若老太太心裡不甘,偏偏不讓出當家的位置,她必定會讓老爺去請旨,道明這雀佔鳩巢乃是老爺自己的意思。”
賈赦一聽,心驚,“這老太太再偏心,也不能讓我頂了這個罪吧。”
賈璉輕蔑的笑道:“兒子也只是猜測,只不過,老太太未必不會如此做。”
“這……”賈赦想到這些年老太太對二房的偏寵,心裡也不敢保證了。說不準真的就讓自己背了這個黑鍋,若是聖人發怒,不說這爵位保不保得住,便是這小命也懸著了。抬眼看著眼前神色淡然的賈璉,便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道:“璉兒,這可如何是好,為父該如何應對?”
賈璉搖了搖頭,“老爺何必想著應對。須知老爺才是這府上的襲爵之人。老爺可以將老太太供起來,但是這內宅外院,也需得當得起這個家才行。”
賈赦額上急出了細汗,拿著帕子擦了擦,“那……為父到底要如何做?”
“他們的去留,全憑你定!”
榮壽堂中,賈母一身灰色的刺繡常服躺在床上,頭上包著同色的汗巾子,臉色蒼白的摸著眼淚。“不孝子啊,這般的不孝順,竟然將府上的事情外道,不孝子!”
周圍的丫鬟婆子們跟著一道勸著。
王夫人抹著眼淚,勸道:“老太太,合該媳婦和老爺命苦,終不能奉養您了。日後若是出了府,只盼著大伯那邊能好生贍養。”
“他敢!”賈母怒喝道。又對著一旁的婆子吩咐道:“趕緊著去將老大家的叫過來!”
“是。”一個碎花衣服的老嫫嫫忙拔腿跑了出去。
剛跑到外室,便見到厚重的門簾被挑起,賈赦已經從外間走了進來。
老嫫嫫忙道:“大老爺,老太太等著呢。”
“知道了。”賈赦定了定心神,想著裡間坐著的是這麼多年來壓在自己頭上的一座大山,今兒個便要公然的將這座大山給挪開了,心裡又是快意,又是忐忑。
心裡便糾結,人已經行至內室。
“你還敢來,不孝子。”賈母喝道。面上早已沒了平日對孫子孫女們的慈愛之色。
賈赦打了袖子請了安,笑道:“母親喚兒子來,也不知道是何事?”
賈母狠狠的吸了口,終於順過氣來,在婆子們的攙扶下坐直了身子,靠在厚厚的靠枕上。厲色道:“聖上何故突然來了這個聖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動作。我雖然老眼昏花了,好歹心還沒瞎。”
賈赦心裡一震。暗暗吸了口氣,勉強笑道:“母親只怕是誤會什麼了,兒子可是一個字都沒有說過的。”這何須自己去說,明眼人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到了。
賈母聽賈赦還在否定,心裡氣結,幾番順氣,才忍了下來,“好,你不承認,我也奈何不了你。那你說說,你是如何打算的。”
賈赦心內嗤笑,還真被璉兒給說中了,早該想到對這偏心的母親不該有任何的期盼的。想到賈璉之前的吩咐,賈赦上前一步,躬身道:“如今聖人下了旨意,兒子也無法抗旨,但是讓二弟一家搬出去,恐母親身邊便冷清了,兒子想昔年老太爺靜養的梨香院如今還空著。那院子雖不如榮禧堂富麗,卻勝在清雅,倒是符合二弟的習性。正好那院子臨街另外開了門,日後倒也方便,也能免了些閒言碎語。”
“逆子!”一聲怒喝傳來,震的賈赦一驚,下意識的便往旁邊踉蹌了一下。
賈母滿臉怒火的指著賈赦,氣急道:“你便是這麼對你的兄弟的?那梨香院那樣的地方,哪裡是他們一家子能住的?!”
旁邊的王夫人忙去給賈母拍著後背順著氣。“老祖宗,合該是兒媳和老爺命苦,您莫要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