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普通員工,因為是外來人,且很早以前父母雙亡,幾乎沒有任何親戚,所以,社會關係相當簡單。根據當地警察的調查記錄顯示,舒楠是一個比較孤僻的普通女孩,也沒有什麼仇人。
舒楠是從十三樓的陽臺上墜樓死亡的。
離奇的是,依據案發現場的調查影像來看,根據屍體和樓間距離判斷,以及死亡姿勢,初步斷定舒楠是被人推下樓的,也就是說,是他殺。可惜的是,以目前調查的情況來看,犯罪嫌疑人還沒有明確,進展不容樂觀。
我和陳景到的時候,舒楠的屍體還停放在警察局的停屍間中。
陳景對案件資料和檔案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在警察向他彙報案件進展時,他一反常態的心不在焉,聽完冗長的彙報後,便要求直接去停屍間檢視屍體。做警察的都應該知道,從十三樓墜亡的屍體破損嚴重,一般很難再找到有利的證據。
何況,還是被人推下來的。
但陳景有這個權力。我也只好跟隨他一起去停屍間。可我實在不願意去那個地方,雖然身為警察,在學校也經過這方面的培訓,但我們多半看到的都是照片或者影像,難得遇到實物講解。從內心來說,我和普通人一樣,對死掉的東西有些恐懼。
或者說,是不適應吧。
在推開停屍間的剎那,我就感到渾身的汗毛不自覺地豎了起來。有警察幫我們從便捷冷櫃中拽出了舒楠的屍體。雖然房間內溫度很低,但拉開塑膠袋的時候,我還是聞到了一股微微的血腥味道,看了一眼,我差一點兒嘔吐出來。
舒楠的身體幾乎摔爛了,她的骨頭已經錯位。一張臉被摔得奇形怪狀,實在難以形容。
我本能地背過身去,就連旁邊幫忙的警察也忍不住轉移了視線。陳景不愧是老警察,他面不改色地盯著舒楠的臉,仔仔細細地觀察著。雖然不知道他在觀察什麼,但我還是強迫自己再次扭過頭來。我驚訝地發現,陳景把自己的右手伸進舒楠的嘴巴里。
陳景的手像是在摸索著什麼,像一根棍子一樣在舒楠的口腔中來來回回地探尋著。
我忍不住一陣乾噦。這時候,陳景已經把手縮了回來,一邊用手絹擦拭著手指,一邊對旁邊的警察說:“死者的牙齒呢?”
警察急忙回答:“哦,在墜樓的時候,死者的牙齒都飛出去了。現在存放在法醫科那裡。”
陳景沒有說話,簡單比畫了一下,便帶著我向法醫科走去。來到法醫科,我們找到了裝在塑膠袋中的舒楠的牙齒。陳景看了一眼,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隨後,便帶著我離開了警察局。我實在不明白,一袋牙齒能看出什麼。
第03章
我們的工作出現了停滯,不,應該說是陳景的工作出現了停滯。在來到東城後,我們僅僅去了一次警察局,便再也沒有離開過旅館,甚至連案發現場都沒有去過。我很想問一問陳景究竟是怎麼想的,但那幾天裡,陳景完全沉浸在旅遊的樂趣中。
每天早晨起來,陳景便帶著我上附近的公園或者商場中轉一轉。
我畢竟只是助手,不敢多問什麼。直到幾天後,警察局通知我們,他們抓到了犯罪嫌疑人。陳景這才帶著我趕到了警察局,但我對他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我只是覺得,我上當了。作為一個警察,陳景的行為實在讓人覺得無用。
來到警察局,我們面對的是一個二十二歲的男生。
男生叫黎輝,據舒楠的鄰居描述,在舒楠死亡的當天,黎輝曾經去找過舒楠。而且,作為舒楠的前男友,他不僅有作案時間,也有作案動機——在和舒楠分手後,他很快找到了新女友,但是舒楠並不打算放棄這段感情,經常去糾纏他以及他現在的女友。
假設說,黎輝為了保持現在這段感情,在老羞成怒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