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懿宮門外侍衛林立,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洩不通,顧弦思與蘇傅楚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明白,這是當真出大事了。
踏進南懿宮大門,就看到了一院子的太醫,而顧承桓、顧承逸、顧瀾、顧涴都已經到了,就站在寢殿門口。
「長姐,你可算是來了!」
顧瀾神色焦急,眼圈泛紅,第一個撲了過來,「母后說要等你來了才叫我們進去,也不知道皇兄到底是怎麼了。」
顧弦思安撫的拍了拍顧瀾的手,拉著她一起向前,顧承允幫她們推開了殿門,兄弟姐妹幾人一起走了進去。
寢殿之內瀰漫著一股詭異的香氣,顧弦思腳步一頓,轉頭對著顧承逸道:「小逸,你先別進來,去偏殿等等。」
也不知道這香氣是什麼東西,可別叫小逸傷了身體。
顧承逸乖巧的點頭應是,轉身走了出去,顧弦思這才繼續向前,繞過屏風,看清了裡面的情景。
天祿帝一動不動的仰躺在榻上,浮游和太醫院的院判正在商議著什麼,太后臉色鐵青,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而在牆邊上,卻縮著一個裹著棉被的蘇若南。
顧弦思幾人剛走到近前,太后卻突然站了起來,抄起手邊的茶杯就往蘇傅楚的身上砸去,蘇傅楚下意識的往後閃避,方才沒叫那滾燙的茶水潑在身上。
「你還敢躲!」
太后看著蘇傅楚的目光彷彿像是要吃人一樣,「好一個平原侯,好一個蘇家!哀家和皇上對你們蘇家的恩典還不夠多嗎?你們蘇家竟然敢來謀害皇上!」
弒君之罪太重了,蘇傅楚緩緩跪了下來,拱手道:「太后此話,臣著實聽不明白。」
太后抬手指著牆邊的蘇若南,恨聲道:「你去問問你的好妹妹,她到底給皇上下了什麼藥!」
蘇傅楚沉聲應是,然後站起身來,走到蘇若南的身邊。
蘇若南面色潮紅,呼吸起伏不定,雙目無神的流著淚,等到蘇傅楚在她面前蹲下來,她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沒有下藥!哥哥,你要信我,我什麼都沒做,不是我,嗚嗚——」
蘇傅楚伸手在她裹著的被子上拍了拍,示意她冷靜一點,開口問道:「你別慌,將事情的經過講清楚,我不會叫你被冤枉的。你說說看,這個時辰,皇上為何會在你宮裡?」
此時不過才剛剛晌午,按理說天祿帝應該在勤政殿處理政事才是,怎麼會在南懿宮裡與蘇若南偷歡呢?
蘇若南神情一緊,用力的搖著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皇上,皇上他自己過來的,不是我請他來的。」
「蘇貴妃不知道,本宮可知道,不如本宮來替你說!」
殿外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眾人回頭看去,卻是沈貴妃。
一向明艷嬌媚的沈貴妃,此時身上的衣服滿是褶皺,髮絲亦是散亂,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她的懷裡緊緊抱著一個孩子,那孩子的頭不自然的歪在一旁,半點不似活人。
「沈貴妃,大皇子還病著,你將他抱來做什麼!」
太后開口斥道,「來人,快將大皇子送回去!」
沈貴妃雙目赤紅,側身避過上前的蒲嬤嬤,緊緊抱著大皇子不肯鬆手,她也不理會太后,而是用一種充滿仇恨的目光看著蘇若南,恨聲道:「蘇若南,你下藥謀害大皇子,又來謀害皇上,如今竟是沒膽子承認嗎?」
竟是蘇若南下藥謀害大皇子和皇上的?
沈貴妃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到了,只有蘇若南還在拼命的搖頭:「你胡說,我沒有!大皇子還那麼小,我害他做什麼?我,我更不可能害皇上啊——」
沈貴妃抱著大皇子走上前,停在天祿帝的榻邊,看著臉色死白有進氣沒出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