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雖謀殺不殺菲林,但注意到她的範圍還不算廣闊。等到流年遞交了燙金請柬,由禮儀小姐引入美佳代表席時,全場轟然炸開。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一個是徐景平的女兒,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女生,兩兩對峙,各據一方,詭異無比。有知情人說那是徐景平寶貝得不得了的侄女,徐蘇年從鼻腔裡輕哼一記,更是姿勢小鳥的挨著程灝。
程灝被她那記輕蔑的哼聲弄得很不是滋味,稍稍推開她的胳膊,換了個坐姿靠在椅背上。這個角度看蘇流年非常合適,沒有人阻擋。
當然,如果能趕走她身邊另一家公司的禿頭圓肚的代表就更完美了。
今天很冷,晚上接近零下的溫度,之前還下過雨。徐蘇年不怕死的穿了一件吊帶式黑色小禮服,蘇流年的英勇程度更上一層樓。
純白色的抹胸式禮服,甚至還不及膝,一坐下就顯得短了。胸前系大朵的蝴蝶結,平添一份知性優雅又不失可愛,完全看不出真實年齡。劉海仔細打理過,後面的頭髮鬆鬆挽起,那蝴蝶樣式的髮簪固定。流年輕而易舉地吸引了在座許多男士的目光,也包括從她進場就目不轉睛的程灝。
毋庸置疑,流年刻意打扮過,目的只是想給美佳鼓鼓士氣,讓別人看看,別以為徐景平就要倒臺了,他們好得很。
可是到程灝那裡又有另一番看法,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只怕是要以美色為誘餌。
流年對賴在自己身邊的人來者不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笑容拿捏恰到好處,偶爾一個撫耳朵的動作洩露了她的緊張。
她自始至終沒有向致中的位置張望一眼,從進場她就知道徐蘇年和程灝坐在一起。她愛演八點檔她沒意見,搞不好還真能請的動程灝這尊菩薩。法院傳票寄來了,下週一就要開審。
自此一役,徐景平董事長的地位大概不保了。徐蘇年擔不成大氣候,這是董事會給她的明確答覆,而她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專業知識。徐景平看淡地開導她:“想那麼多幹嘛,沒了董事長的位置又不是活不下去。我知道,你替我捨不得這份基業。說實話,有時候我回頭想想,如果當時我踏踏實實和雲年過普通簡單的日子,不搞出那麼多的是非,你也不用受那麼多苦。大家平平安安開開心心就好,叔叔什麼都不爭了,不想了,大不了吃幾年牢飯,還不用給錢呢。”
流年自然不信他又如此灑脫,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是枉然,現實擺在眼前,誰都幫不上忙。致中請的辯護律師,油嘴滑舌倒會,真正上場反而不靈光了。她有時候想,連朱靜華和徐蘇年都甩手不幹了,她幹嘛屁顛屁顛去求這個求那個,熱臉貼冷屁股。
還有像今晚一樣的無止境的騷擾。
競標很快開始,大多是名人穿過的衣服,用過的手袋等等,流年實在興趣缺缺,低著頭數手提包上的亮片數。徐蘇年倒是很高調,看中了一個好萊塢明星親手設計的高跟鞋,一口價蹦到二十萬,果然無人與之爭鋒了。
流年聽見隔壁的女眷和老公咬耳朵:“不就是傍了個有錢的二少嘛,真是花錢如流水,你看她都拍了兩個包,一雙鞋了,真是……自己老爹還在保外候審呢,她還真做得出。”
流年無所謂地低眉勾了一下唇角,她今天來其實不想花錢,但也不能讓別人說他們美佳真的是要垮了,這點小錢都拿不出。
下一件拍賣品是圓潤透亮的翡翠手鍊,吊墜是一個小小的毛筆,連筆頭都雕刻的絲絲入扣,一根根間隙分明,煞是好看。筆身是翡翠綠,筆頭用漢白玉雕制,製材都是上等。流年跟著徐景平的一個朋友學過一陣子鑑賞,所以一眼就看出來。心下決定就要這個了,當然也做好要價不菲的準備。
程灝下意識就朝流年那裡張望,看她手腕上的佛珠在不在,直覺上流年一定是喜歡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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