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照相館旁邊的馬路上,停著一輛軍車,號牌是4657,你趕快把車開走,越遠越好,這是車鑰匙。”昱霖說著,把軍車的鑰匙交給阿成。
阿成接過鑰匙:“好,我這就去。”
“慢,把這些放在車上。”昱霖從公文包裡把那張偽造的戴笠手諭和假冒的周佛海的信函也一併交給了阿成。
阿成接過這張假手諭和假信函,放進衣袋,便匆忙下樓。
昱霖從寫字檯的抽屜裡面摸出一把勃朗寧手槍,檢查了一下彈匣,然後別在腰間,隨後也出門了,他朝聖瑪麗醫院走去。
昱霖找到馬克醫生,馬克把救護車的鑰匙交給他。昱霖跟馬克握了握手,便上了救護車,發動引擎,駛往呂班路的光影照相館。
救護車停在照相館門前,昱霖和虎仔一起把這二十箱杜冷丁裝上救護車,然後,昱霖在這些藥品箱子上蓋上一塊白布,把擔架壓在白布上面。
昱霖穿上白大褂,上了救護車,拉響警報聲,呼嘯著穿過市區,駛往青浦方向……
阿成把軍車開往城南郊外的一個垃圾場,他把軍車停在那兒後,把假手諭和假信函扔進車裡,然後把車鑰匙拔出來,朝垃圾堆裡一扔,隨後便往回走,天黑了才回到家。
昱霖的救護車一路暢行無阻,但到了蘇滬交界處時,被日軍哨兵攔下了,哨兵往車後望望,然後衝著昱霖嘰裡呱啦地說了幾句日語,意思是讓昱霖開啟救護車的車廂門,進行檢查。
昱霖心裡清楚,一旦被日軍查出是藥品,那就前功盡棄了,現在他能做的便是硬闖關卡了。
他觀察了一下哨卡,共有三個哨兵,一個在崗亭旁,另兩個在車尾,他從腰間摸出手槍,朝站在崗亭那兒的哨兵開了一槍,那哨兵頭部中彈,應聲倒下。
後面兩個哨兵見狀,連忙拉開槍栓,朝昱霖射擊,昱霖從駕駛室裡探出頭,往車後開槍,又擊中一個哨兵,剩下的那個哨兵要去打電話,昱霖連忙朝崗亭裡的電話機開槍,電話機被打爛了,這時,倒在地上的那個哨兵朝昱霖開了一槍,正好打中昱霖的左胳膊,昱霖連忙還擊,一槍擊斃了他,隨後朝崗亭內射擊,那個想要打電話的哨兵也隨即殞命了。
昱霖跳下車,用腳踢了踢幾個倒在地上的哨兵屍體,又伸手摸了摸他們的頸動脈,確認這三個哨兵都已經一命嗚呼了,便爬上救護車的車廂,把那塊蓋在藥品箱上的白布拿過來,用牙撕下了一條白布條,把左胳膊的傷口緊緊綁住,左邊半個衣袖已被鮮血浸溼了,肌肉突突直跳,痛感隨著神經蔓延開來。
昱霖忍住痛,跳下後車廂,把車門關上,然後爬上駕駛室,發動引擎,踩下油門,右手握著方向盤,撞斷道閘欄杆,朝蘇北根據地方向駛去……
在距離蘇北根據地大約五六公里處,昱霖應失血過多,眼前模糊起來,出現疊影,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堅持往前開,救護車歪歪扭扭地呈“s“型軌跡朝前移動。而此時的陸昱霖臉色蒼白,呼吸急促,渾身虛汗直淌,左胳膊一直垂在駕駛座旁,鮮血沿著手臂不斷地向下流淌,把駕駛室的座位都染紅了,而右手也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昱霖咬緊牙關,用盡全身氣力踩下剎車,拉響警報,一頭栽倒在方向盤上……
第一百零六章 東窗事發
當昱霖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是在蘇北根據地的野戰醫院裡。
昱霖睜開眼睛,看見一位五十歲上下的老同志坐在自己的床邊上,關注著自己,昱霖想要坐起來。
“你醒啦?別動別動,快躺下,你就是昱霖同志吧?”這位帶有濃重湖南口音的老同志慈眉善目,眼裡流露出對昱霖的深深的關切之情。
昱霖點了點頭:“請問你是……”
“這位就是我們的黃政委。”旁邊一位三十多歲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