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霖,你的事我已經跟我的上級彙報過了,你現在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真的,好,我們這就走。”
一出報館,淑嫻就主動把手挽在陸昱霖的胳膊上,兩人看上去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昱霖從未見過淑嫻有如此主動的親密動作,一時有些懵。
“別這樣詫異,自然些。”
“不是,我就是覺得太突然了,幸福來得太快了。”
“少貧嘴,叫輛黃包車。”
“黃包車。”昱霖手一抬,一輛黃包車在他倆面前停下。
“白雲山附近的週記藥鋪。”
很快,車伕把他倆帶到了目的地。昱霖付了錢,跟淑嫻走進一家不顯眼的藥鋪裡。
藥鋪的掌櫃是個微胖的中年人,帶著一頂瓜皮小帽,穿著青色長衫,一雙警覺的眼睛不時朝外面張望。
“周叔,我把人帶來了。”
“他在後面等你們呢。”
淑嫻點了點頭,帶著昱霖朝裡屋走去。藥鋪的後面其實挺寬敞,有一個不算小的院子,院子裡曬著各種草藥,院子四周有好幾間平房。淑嫻和昱霖穿過院子,走進中間的一間平房,屋內站在一位魁梧的漢子。
“姐夫,我把昱霖帶來了。”
“姐夫?”昱霖好生奇怪:“淑妍結婚了?”
那漢子轉過身來,昱霖一見喜上眉梢。
“你不是徐明峰嗎?”
“你好,昱霖。”徐明峰伸出手來:“這可是我們第二次握手了。”
“對對對,第二次。”
“淑嫻叫你姐夫,你和淑妍成親了?”
“你在南京見到我們的時候,我們倆就已經結婚了。”
“那淑妍人呢?”
“她前一陣子受了傷,現在在養傷。”
“傷的重嗎?”
“還好,快痊癒了,現在她父親和她在一起。”
“許伯伯的肺病好了嗎?”
“沒什麼大礙了。”
“這就好。”
“你們談吧,我去外面看看。”淑嫻隨後走出屋外。
“昱霖,請坐,淑嫻已經把你的情況都告訴我了,我們對你的這種態度非常讚賞,也知道你現在是報國無門,而我們組織正需要像你這樣的願為黎民百姓甘灑熱血的愛國青年。”
“承蒙器重,你們需要我幹什麼儘管說。”
“好,我知道《白雲日報》目前正在停刊。”
“是,就是因為刊登了悼念劉煜生的文章,被新聞檢察署勒令停刊兩個月。”
“那復刊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繼續跟他們鬥,我還會繼續在時局短評這個專欄裡刊登一些針砭時弊的文章,讓大眾知道我們《白雲日報》絕不向惡勢力低頭,還要繼續為民眾吶喊。”
“你的這種不屈不饒的精神我很欽佩,但是,現在我們對敵鬥爭的策略不是正面進攻,如果按你的想法進行下去的話,《白雲日報》一定會被查封取締的,這樣的話,我們又將失去一塊與敵人鬥爭的陣地。”
“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從此避談國事?以娛樂大眾為宗旨?”陸昱霖有些納悶。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白雲日報》立場中性,既不為當局唱讚歌,為政府魚肉百姓搖旗吶喊,也不要太過激進,引起當局的憤懣,非欲除之而後快。報紙可以以貼近百姓日常生活的內容為主,登載一些家長裡短,珍聞軼事,聞人明星,故事連載。”
“這麼一來,恐怕大家都以為我們《白雲日報》被停刊嚇破了膽,不敢再直面時弊,不敢替大眾代言他們想說而不敢說的話。這也太窩囊了。”
“昱霖,我知道你一時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