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別人多瞧了一瞧他。
77號給他指路。
前門進去,都是些這一帶特色的園林景觀,院牆沒有彩繪,白牆綠瓦的,樸實無華,溪流樹木和諧地相互映襯。
轉過二門,人影稀疏了許多,似乎教學齋已經上課了。
除了水鵲,獨獨在小徑中央有個坐著四輪車的青年。
小徑鋪的河卵石,粗細大小不一,木製輪椅的機動性沒有後世那般靈活,一顆石頭卡在輪底,四輪車就陷進小徑當中了。
水鵲上前,蹲下身把那卵石撿起來丟到小徑另一頭,仰起臉問:“郎君也是要上課麼?不如我推你去吧。”
青年眼眸漆黑如濃墨,面容冷淡,只禮節性地道一句:“多謝,不必推我。”
他的手伸到兩側,推動著圓木輪子緩慢往前。
水鵲躊躇了一陣,還是跑上前去,輕輕將手放在搭腦上,“教學齋都上課了,你要遲到的,我推著你快一些……”
青年眼睛半闔,盯著自己的腿,這次沒有再說拒絕的話。
他大部分時候都沉默著,只在水鵲讓指路的時候應上一兩個字。
他簡短地說:“到了。”
水鵲就推著他進眼前這間講堂。
裡頭原先書聲琅琅。
他們兩個進來,一下靜默了。
水鵲在講席裡看到了幾個熟面孔。
包括坐在第三排案几前的男主。
他們恭敬問候道:“先生。”
水鵲眨了眨眼,望向身後。
空無一人啊。
嫌貧愛富的黑月光(8)
眾人的目光還注視著他們的方向。
尤其是齊朝槿望向他的眼睛隱隱透露著詫異,還有些淡淡的疑惑。
水鵲扶著搭腦的手一燙,腦子忽然轉過彎來。
“先、先生……”他細聲小氣地和輪椅上的青年問好,水鵲是有點怕老師的,稱呼一聲先生幾乎是咕噥著說,讓人差點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他看這人好像還十分年輕,哪裡想到人家已經當老師了。
不怎麼和師長相處,他手心都要把輪椅背上沿的搭腦搓出火來了,手掌心不自禁地直沁汗。
聶修遠沒有為難他的意思,他的面容始終一貫對所有人皆是賽雪欺霜的冷淡。
語氣沒有起伏,“旁聽也到席上落座吧。”
水鵲原先正尷尬,聽他這麼一說,如蒙大赦。
齊朝槿後面恰好有一套無人落座的書幾和葦蓆。
他就和羈鳥歸林似的,跑到齊朝槿後面坐下,路過的時候將油紙傘遞給他,沒有迴避兩人關係的意思。
崔時信眉峰微挑,但水鵲壓根沒留心到他在這位置後面,直直在葦蓆上坐下了。
崔時信:“……”
怎麼只看到齊朝槿了?
齊二的皮相很出色嗎?
他可是昨日才遣人去齊家給水鵲送了鞋,轉頭連人都不認識了?
聶修遠推著木輪悠悠到講席前,講堂一片寂靜。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長篇大論的說話,水鵲就犯困了。
書院一堂課按例是一個時辰連著上,講的又都是些孔孟章注、經義策論,水鵲最多隻念過第一個世界的高三,光會幾句流傳千古的論語,齊朝槿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