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響,兩劍相擊,震得虎口發麻後又各自退開。
叫擂臺下的弟子捏了一把汗。
荊潛對上青年澹然自若的眼,忽地耳邊好像又響起水鵲和宗慎的對話。
他昨晚琢磨了一夜。
那意思是……
宗慎擊敗了眀冀,就能和水鵲定親了?
荊潛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他怔愣的瞬間,眀冀已經提劍而上。
清光逼人,荊潛唯有堪堪避開。
寒芒飛旋,看臺底下往上看幾乎看不清人影。
只有荊潛知道,對手不僅修為在他之上,劍路更是清晰,招招相連,式式相接。
分明都是最基礎的劍招,但眀冀出招無斷無亂,一絲不紊,荊潛金眸只能在觀清劍招時堪堪抵擋,回擊也稍顯吃力。
劍光霍霍,數百回合下來,荊潛自然敗下陣。
眀冀將劍收鞘,“承讓了,荊師弟。”
他拜入滄海劍宗晚於荊潛,但修煉資歷要長於對方,坎海真君排序時,眀冀排於荊潛之前。
荊潛咬牙。
那眀冀在清微勝境時候,還是和他一般築基巔峰,轉眼才過了幾日就金丹中期了?
先天道體真有如此神通?
荊潛稍一拱手,退離擂臺。
長老高坐觀察,恭賀一旁的坎海真君,“恭喜宗主,又得一高足弟子,我觀眀冀心正氣和,遇事波瀾不驚,比之荊潛和大多內門弟子,屬實要沉穩得多,假以時日,門內必然又出一位如宗慎般的首席弟子!”
水鵲坐在觀席底下,長老們談話沒有顧忌,聲音極易傳到這邊。
他下意識回首往上看,因而錯過了擂臺上眀冀投向他的視線。
坎海真君撫著白鬚,但笑不語。
好半晌,就當長老訥訥想要收回前言的時候,坎海真君才道:“眀冀不似宗慎,他們雖氣質行事表面相似,但道心不一,難說往後誰又有大造化。”
坎海真君將眀冀望著水鵲的景象納入眼底。
此次弟子大比,除卻排查魔修,實際上也是該要檢驗近年來弟子修煉的情況了。
坎海真君移轉視線。
與水鵲同坐的劍宗首席起身,腰懸止雨劍,穩步走向擂臺之上。
坎海真君的年紀,是如今修真界中幾近最年長的,他看人極準,從前還能一眼觀察出門內弟子的命數。
只是如今,宗慎的、眀冀的,霧濛濛繚亂,他倒是看不清晰了。
不過眀冀對戰宗慎的結果沒什麼可猜測的。
一個金丹中期,一個已經破境入元嬰。
相隔一個大境界,就如同隔了一重天地,饒是劍招能夠挽出花來,也無濟於事。
眀冀自然落敗。
宗慎:“承讓。”
他淡聲說罷,轉身下臺。
弟子比試順序是從內門開始向外門拓展,隨機抽取籤數。
最有看頭的坎海真君門下弟子已經盡數比試完畢,按理說底下圍觀的弟子也應當散去一些。
但如今眾目睽睽,諸多視線卻是更加炙熱了。
畢竟方才比試的,可是小宗主的前未婚夫,以及傳聞裡從中作梗、奪人所愛的劍宗首席……
他們的大師兄,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必然是傳言誤人!
“宗慎師兄,”宗慎一下臺,水鵲高興地迎上去,滿意地抱住對方,“宗慎師兄好厲害。”
他們親親暱暱的,宗慎還旁若無人地攬住水鵲後背。
本來應該以身作則的無情道首席師兄——!
眾師弟內心憤慨,哪裡見過這樣場面,皆是目光一燙,低下頭來。
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