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夕陽,又是這個。你就這麼希望我辭職轉行?」
「對我來說,化妝師可以有很多個,但是外星小畫家只有一個。」章清踮起腳親了一下週南琛的額頭。
周南琛的眼神一變,忽然把章清按倒在床上,那張橡木做成的小床立刻發出吱呀聲。
「你要幹什麼?」章清咯咯地笑。
周南琛俯下身,在他耳畔低語了一句什麼,章清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差點和周南琛的腦門撞在一起。
「不行!」章清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起來,「絕對不行!」
「怎麼啦?」周南琛笑著蹭了蹭他的耳朵,「咱們更過分的事兒不都做過了嗎?」
「那個跟這個又不一樣!」章清推開周南琛,「不行不行,別胡鬧!」
「你不是希望我重拾畫筆嗎?」周南琛不依不饒,在他耳畔發出惡魔之語,「我想試一試,如果是你的話,搞不好真的能成功。」
章清瞪他,從牙縫裡擠出來,「你就不能,換個別的方式?」
周南琛嘆了口氣,故作失望地起身了,「那算了吧,我還得準備今天晚上的直播。」
「哎——」章清看他真的要走,翻身拽住了他的衣角,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算了算了算了!就這一次啊,就這一次!」
周南琛像個吃到糖的小孩子,一下子跳了起來,「等著!」
不一會兒,周南琛拎來了他的化妝箱,從裡面拿出一大盒眼影盤、口紅、和眼線筆,「沒有顏料,姑且用這個代替吧。」
「別廢話了,快點。」章清咬了咬牙。
周南琛含笑看他,「那你先脫。」
兩個人互相僵持了半天,最後還是章清認命了,一件件把身上的衣服脫下,到渾身上下只剩一件內褲。
周南琛看了看內褲,挑了挑眉毛。章清咬咬牙,把內褲也脫了。
「躺下。」周南琛拿起一支眼線筆,居高臨下地看著章清。
章清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像條砧板上的魚。
「你要是害怕的話可以閉上眼睛。」周南琛笑眯眯地說。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章清抗議。
「好,那你找個舒服的姿勢就好。」周南琛說這話的同時一直在笑。
周南琛俯下身,拔開眼線筆的筆帽,章清演了咽口水,有些緊張地注視著他的動作。
筆尖落在章清的胸膛上,有些癢癢的,像一隻小螞蟻在爬,章清深呼吸幾下,在心裡默唸著「為藝術光榮獻身」。
「畫好了。」周南琛抬起頭。
章清一愣,心說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你怎麼已經畫完了。低頭一看,自己胸口上畫了一朵幼兒園三歲小朋友都能畫出來的五瓣花。
「周南琛,你想死就直說!」章清一腳踹了過去。
「開玩笑的。」周南琛笑著抓住章清腳腕放回去,「我現在開始畫,時間可能會長一點,我怕你無聊。」
「那倒不會。」章清嘟囔著躺了回去,「你畫就行了。」
章清知道周南琛搞這麼一出的本意是讓他放鬆,但不知為何他反倒更緊張了,而且他很清楚這份緊張不是因為害怕,而是……
周南琛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躶體上,細軟的化妝刷反覆掃過他的面板。
他像是進入了一種高度集中的工作狀態,神情專注得彷彿此時就算地震了也會渾然不知。
他有時低頭吹去多餘的粉末,有時用指腹輕輕暈開面板上的顏色。章清幾乎看得入了迷,他記得清清楚楚,當年他就是因為周南琛的這副神情而愛上他的。
周南琛就這樣在文森特·梵谷的小屋裡,把章清按在梵谷的小床上,在他的身體上勾勒著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