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往後一仰……
一股木然脹裂的痛感瞬間從額頭進入,穿過大腦,又緊跟著從腦後飛走,就是這股突如其來的痛感讓趙硯的腦袋突然往後一仰,那股突如其來的痛感進入腦中,又從腦後飛出去了,但痛脹、木然的感覺卻沒有離他的腦袋而去,木然的感覺迅速擴散,趙硯發現自己的思維好像被凍結了,努力想想明白髮生了什麼,卻什麼也想不了,視線開始模糊,眼前開始發黑,他隱約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槍響,但似乎又沒有聽見,不知是真實還是幻覺。
身上的力氣像開了閘門的洪水一樣洩去,趙硯腳步踉蹌著,搖搖晃晃就要摔倒。
趙硯模糊的視線看見剛剛轉身過去的駱華倩霍然轉頭看來,表情大變,銀灰色的瞳孔放大,非常震驚地看著他,那震驚的模樣還挺可愛……
趙硯想笑,卻發現笑一下好難。
“嘭……”
在駱華倩震驚的目光中,趙硯終於摔倒在地上,周圍驚叫聲四起,附近的食客、行人如鳥獸受驚,瞬間四散。
不遠處的一輛麵包車的車門突然拉開,車上衝下來四個黑衣人直奔震驚中呆住的駱華倩奔來,來勢洶洶。
遠處,兩百多米外的一座高樓天台上,今晚乘飛機來到南京的灰衣男子神情漠然地抬頭,眼睛從狙’擊槍的瞄準鏡後面離開,右手抬起,將棒球帽的帽簷微微拉下一點,便開始拆卸架在天台邊緣的狙’擊’槍,仿若剛才殺人的不是他。
華元樓前面的停車場上,那四個黑衣人已經衝到駱華倩近前,處於震驚中的駱華倩剛警覺過來,她的反抗已經晚了,其中一個黑衣人一記手刀斬在她的頸動脈上,駱華倩身子一軟,沒有任何反抗,被四個黑衣人拉著往麵包車那邊跑去。
……
誰都沒有注意到,倒在地上的趙硯腦後剛剛流出的鮮血正在倒流,本來已經流了巴掌大一塊麵積的鮮血正在縮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縮小。
已經被四個黑衣人拖著快要上面包車的駱華倩,很詭異地正在往後倒退,和她一起倒退的,還有拖著她的那四個黑衣人,很快,駱華倩回到之前站立的位置,那四個黑衣人又詭異地放開她,又是一記手刀之後,駱華倩的眼神恢復清明,那四個黑衣人則詭異地倒退著回到麵包車上,麵包車的車門迅速關上。
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之前驚叫著如鳥獸受驚四散的食客、行人又迅速回到原來的位置,驚叫聲再次出現,然後這些人的神情恢復平靜,就像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理應已經死去的趙硯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剛才從他後腦飛出去的子彈又飛了回來,從他後腦進入,從他額頭處飛出,當子彈從他後腦飛入之後,後腦處的創口消失不見了,連同剛才飛濺而出的每一絲鮮血都飛回他的腦中,完好如初。
當子彈從他額頭飛出去後,他的額頭也恢復如初,創口消失不見,鮮血也消失不見,這一切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
而此刻,遠處那棟高樓的天台上,灰衣男子已經將狙’擊’槍全部拆卸完畢,裝進身邊的一隻行李包裡,起身後,灰衣男子往華元樓方向看了一眼,沒有狙’擊槍自帶夜視功能的瞄準鏡,在這大晚上的,其實他肉眼根本看不見華元樓那邊的情形。
漠然地看了一眼,灰衣男子拎著行李包平靜地轉身離開,消失在天台上。
華元樓前。
詭異的氣氛突然消失了,趙硯的眼神變得很奇怪,他清楚地記得剛才發生的一切,有人槍擊了他。
讓他猶如在夢境中的是——為什麼他被槍擊了,子彈會飛回來,又從他額頭飛出去?就像已經播放過去的電影畫面倒退回來了?
“咻!”
空氣中再次隱約傳來和之前一模一樣的細微破風聲,趙硯心頭警覺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