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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有最後一章,今晚或者明早

☆、第五十五章

鳳岐詫異地看著伏在自己肩頭渾身發抖的男人。他好心地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等了好一會兒,他的腳都站酸了,男人也沒有鬆開手。

他推了男人一下,拉開些距離。男人雙眼通紅,緊緊盯著他。

鳳岐有些畏懼,聳了聳肩膀,又沿著溪水朝山下走。男人同樣地不說話,卻一直跟在他身後。

鳳岐漫不經心地踢趿著溪水,隨意搖晃花冠,牡丹花紛紛散落,他也無知無覺。

陸長卿跟在他身後,不斷彎腰把他落下的每一朵花都拾起收好。

鳳岐回了松月觀,老道人正和一干徒弟收拾祭典的禮器和香火。一個小道童笑著打了招呼:“師兄回來了?屋裡有熱飯,快去吃吧!”

鳳岐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走進屋裡扯開衣領,端起碗正要吃飯,就見那個一路跟來的男人悄無聲息地站到桌前。鳳岐指了指碗,似是問他要不要用飯。

陸長卿眸光一動,一把按住他肩膀,把他按到了牆上。鳳岐有些不悅,正要掰開他的手,卻忽然發覺他渾身都在顫抖,不禁停下了掙扎。

陸長卿直直盯著鳳岐脖子上的一圈暗褐的痕跡,啞聲問:“這是什麼?”

鳳岐說不出話,手遮在頸前,搖了搖頭。

陸長卿驀地閉目,兩行清淚簌簌流下,“聽說七年前他們用白綾絞你,這是不是那時候留下的痕跡?”

“如果我今天沒有上山,是不是就會錯過你,又要等上七年,或是一輩子?”

這個男人怎麼又哭了?鳳岐無奈地想,這個人的兩鬢生了白髮,眼角也有了皺紋,應該年紀很大了,為什麼像個孩子一樣愛哭?

“鳳岐,你就不想見見我麼?你知道我這七年過得生不如死?你為什麼不認我?你為什麼不叫我的名字?”

陸長卿癱倒在地,只能用雙手死死抱住鳳岐的腿支撐自己。鳳岐看他蓬頭垢面的樣子,心生不忍,用手輕輕撫摸陸長卿枕在他膝上的頭,理順他的亂髮。

陸長覺得這一切都是夢,因為他曾經無數次做個這樣的夢。每每子夜驚醒,滿臉是淚。他心中怕極了突然醒來,他用力把頭鑽進鳳岐懷中,彷彿這樣就能阻止夢的破碎。

撫摸著膝上男人的頭髮,鳳岐感到這樣的場景十分熟悉,就彷彿在很多很多年前的某一日,他也這樣安慰過一個人。

信送出去不過三天,荒原客、公羊喜就從天而降一般趕到了松月觀。

那時候天矇矇亮,鳳岐正在睡覺,陸長卿頭靠在床邊,雙手死扒著床沿,彷彿怕睡著時被人拉出去。

荒原客也無心講究,一把推開門。鳳岐被驚得一下子坐起。

“鳳岐,怎麼回事!陸長卿?”這些年他也著實壓抑的太久,此時再也剋制不住。

“前輩小聲一些,剛睡醒的人經不住嚇。”陸長卿面色蠟黃,虛弱無力地說。

“姓陸的,你怎麼把自己整成這副鬼樣?”荒原客更是怒火中燒,“公羊喜,你看看鳳岐,他是瘋了還是傻了?能治不能治?”

“看上去氣色倒還好,比當年在桃源村強多了……”公羊喜嘮嘮叨叨走過去,掀開鳳岐的眼皮看。

鳳岐也不知道這一干人跑來幹什麼,十分別扭。

公羊喜看到他脖子上的勒痕,整個人僵了一下,忽然就絮叨不下去了。荒原客也湊過頭來,看到那脖頸上的痕跡,想到了什麼,同樣的沉默下來。

“夠慘烈,夠狠。”公羊喜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他這副痴痴傻傻的樣子,可能是受刑時傷了腦子吧。”

“那可未必,他和陸長卿逃出洛陽時,就已經有點糊塗。”荒原客道。

“我得細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