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截。
鳳岐心中暗驚:此人內力了得,他闖蕩江湖的那些年,也未見誰能做到如此。
陸長卿從歧關歸來,剛入祁山,就見山路上有人打鬥。見到那張和謝硯一模一樣的臉,他忡怔了一下,瞬間明白此人是謝硯的雙胞胎兄長謝戟。緊接著就看到馬車中的鳳岐,正要做那不要命的打法,心中陡然一驚。
他腦中什麼算計也沒有,本能地飛身落下替鳳岐殺了那刺客。此時四目相對,他才發覺不知如何面對這個男人。
然而鳳岐卻彷彿並沒認出他來,這時他才回過神,他為了躲避鎬京的逮捕,一路帶著面紗和斗笠,難怪鳳岐認不出,真是萬幸。
隨即他旋身而起,如一團黑霧穿梭於刺客之間,再重新回到馬車前時,所有刺客都已倒地。再次見到這個男人,陸長卿難以抑制的心潮澎湃。看了鳳岐肩頭的傷口一眼,他便攬過他的腰,抱著他踏著白龍江的碧波飛到了對岸的山麓中。
“師父!”謝戟萬沒料到這黑衣人竟將鳳岐擄走,剎那間面無血色。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我是失戀加生病,發燒38度還努力更文,要不要表揚我一下……
在群眾們的呼聲下,晉江的對聯式廣告終於沒有了,欣慰啊……
☆、第三十六章
陸長卿抱著鳳岐,足踏碧波,須臾間便已渡了江。對岸密林森森,遮天蔽日,他只顧在林中穿梭,卻聽到懷中的人低聲道:“放我……下來。”
陸長卿顧忌著鳳岐的傷勢,只想儘快趕到他偶也過夜的那間廢棄小屋,找到傷藥處理他的傷口,腳下並不減慢速度。鳳岐已是毒發攻心,承不住劇烈的顛簸,他一把抓住陸長卿的前襟,竭盡全力道:“放開我……”
然而即使他如此用力地說話,卻因為實在太過虛弱,落在陸長卿耳中也只細如蚊語。
陸長卿趕到一間破舊的小木屋前,腳步不停地直接踢開門,將鳳岐放在椅子上,隨即就翻來了傷藥,踅身回來時,才發覺男人狀態很差。他傷本不深,然而一路顛簸也讓血染透了肩頭衣物。眉尖緊蹙著,顯然是在忍痛。
鳳岐的臉色從未如此雪白過。
陸長卿立即伸手去揭他的衣服,卻被鳳岐抬手抓住了手腕。那手冰涼汗膩,陸長卿心頭一酸。
“承蒙大俠搭救,在下不勝感激。敢問大俠尊姓大名?”
這人雖已虛弱至此,卻仍不失冷靜。陸長卿注視鳳岐黑白分明的眼眸,沉默下來。他一言不發地拉開鳳岐的衣服,上藥的手卻微微發抖了。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男人居然變得瘦骨嶙峋。他在鎬京王宮中是抱過他的,那時他的身體細瘦卻有力,律動中能感受到肌肉的勁道。看到鳳岐身上清晰畢露的肋骨,他才知道,這個男人表面強硬,其實過得並不好。
鳳岐見他只顧給自己上藥,卻不回答,心中酸澀,那赤霄毒一下子壓不住了,熟悉的疼痛開始從心頭慢慢擴散。他抿緊了雙唇,將那聲“阿蠻”死死壓在口中。他雖看得出面紗下這個人是誰,然而冬至那一日,陸長卿已與他斷得乾淨,如今不願相認,他若還要枉自認他,就真是沒有廉恥了。
藥粉一點點滲入血肉,刺痛著傷口,鳳岐並不呼痛,只是右手握緊了椅子扶手,骨節都泛了白。陸長卿貼他很近,聽得到他愈發急促的呼吸。這喘息中夾雜的,並非最初單純的皂角味道,也不是後來纏綿繚繞的檀香,而是一股甜膩的花香。這股味道讓陸長卿覺得陌生又彆扭,就彷彿是莊嚴的神像被丟入煙花之地,染了不合襯的輕浮。
阿蠻,離得好近。鳳岐只是緊緊抓著扶手,別過臉去,心中感到一陣悲哀。
陸長卿為他包紮了傷口後,用手打了幾個手勢,示意自己的名字。
鳳岐看了,垂下眼強作一笑,“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