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打探旁人隱私。但這逃命的船是刀疤臉掌櫃安排的,他必須弄清對方底細。
“我是師父的不肖弟子。”刀疤臉掌櫃露出一絲苦澀。
“教你一身功夫,跑去給魔教當狗腿。”荒原客冷冷哼了一聲。
陸長卿回想起刀疤臉掌櫃驟然移行到統領跟前的步法,果然與荒原客一個路子。“我和鳳岐在泰阿客棧的訊息,也是掌櫃的告訴荒原前輩的?”
荒原客喝酒的手一頓,心中暗道:這個陸長卿倒心細如髮,什麼都想得明白。
“我四處找你們,洛陽附近能動用的關係都用上了。”荒原客嘆了口氣,“找你其實還有一事,我那孫兒如何了?”
陸長卿知道荒原客想必聽說了謝硯遭埋伏的事,“我已讓他回鎬京了,阿硯沒有受傷,前輩放心。”
“那小崽子和他哥哥雖是一胞雙生,性子卻大不一樣,從小沒個入世之心,每天和那幫談玄論道的混在一起。也不知長大怎麼轉了性,成日跟著你,非要討個功名似的。”荒原客感嘆道,“對了,阿戟在白龍江和國師失了聯絡,後來聽說鳳岐去了洛陽,找了幾次,都沒讓進宮見上一面。我估計過幾日他就捺不住要來找你們了。”
“大家都沒事就好,希望這次能順利到鎬京吧。”陸長卿伸手替鳳岐攏了攏鬢角的頭髮。
“你的內力是怎麼回事?”荒原客面色凝重下來。
陸長卿無所謂地笑了笑,“一直想解鳳岐的赤霄毒,機緣巧合知道了個神醫,他告訴我一種解毒的法子,但是這法子需將我的內力渡給他。”
“然後你跑進王宮,把一身內力輸給國師?”饒是荒原客一生奇遇無數,此刻也驚得瞪圓了眼,“你以為王宮是你家後院?沒了內力逃不出來怎麼辦!”
“想不了那麼多,我去時,他都快……”陸長卿看向一旁玩弄饅頭的鳳岐,忍不住將他摟緊了些,“有沒有內力,逃不逃的出來都無所謂,鳳岐的毒能解了就好。”
雖然陸長卿這麼說不顧大局,但荒原客卻不想說什麼大道理。人這一生,能這麼不顧一切的對待另一個人,已是極其難得,這種生死相交的感情面前,說什麼道理都沒有意義。
“之前聽了那麼多傳聞,都不如親眼一見啊,”孫姓店小二忍不住感慨起來,“看來跟著跳崖果然是真事兒了!”
“整日把別人當談資,真是受夠了你們。”陸長卿忿然道。
“說起來我沒想明白啊,那個統領到底怎麼中毒的?真是醉鬼胡老三那口酒藏了毒?那他還能差點讓官兵給剁了?是不是國師偷偷給下的啊,但他連樓梯都沒下啊!”店小二開啟話匣子,滔滔不絕起來。
荒原客把事情經過問了一遍,捻了會兒鬍子,忽然哈哈大笑,“原來如此,是這麼個小伎倆!小子,你連續狂喘上一炷香功夫,也得兩眼發黑、手腳發麻不可!”
“啊?怎麼回事?”店小二仍是雲裡霧裡的。
“鳳岐通於醫理,知道這麼個喘疾:有些個人情緒受到刺激時,會出現急喘,導致手腳發麻喘不上氣。其實正常人如果這麼急喘,也能誘發同樣症狀。所以那當官的是被他哄了。鳳岐嘛,向來是很擅長利用氣氛和局勢的。”荒原客解釋。
店小二聽完頓時兩眼放光,“國師竟然能想到這個法子!怪不得別人和他打仗總吃虧。”
“如此說來,”荒原客意味深長地盯著鳳岐,“他總算還沒有徹底廢掉。”
鳳岐任憑眾人談論他,卻只是興致勃勃地擺弄著陸長卿的手指,頭也不曾抬起。
船很快出發,荒原客帶著陸長卿、鳳岐三人告辭了刀疤臉掌櫃和店小二上船。安頓好了鳳岐,陸長卿坐在床榻對面的椅子上,一邊喝酒暖身,一邊斷續低咳。
荒原客從門外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