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淡很淡,隱藏在她眼底的寒潭之中。
夜楓臉色略略舒展了開來,果然,比之原本的冷冰和無情,她多少還是有了些變化。
“喂,你這麼看著我幹嗎?”
“我不叫喂。”
火瞳翻了翻白眼,“你還有空和我扯這些……難不成你很想讓他死?想想好像也對耶,你表面上好像很擔心他的安危,心裡卻時時咒著他快點死,是不是這樣的?所以羅,本來以為他已經死了,卻沒想到他竟然命那麼大。看著他活著回來了,你有些不甘心,就想著要變相整死他……嗯嗯,肯定是這樣的。”
夜楓手上的動作一滯,差點就一頭栽下去了。
“等天暮醒過來,我會提醒他這個事實的……讓他以後注意點,不要再傻呼呼地讓你給騙去送死了。”
“……”
夜楓不理她,暗暗決定無論她說什麼,都自動過濾,絕對不要再搭理她了。
火瞳無聊地用手撐著頭,坐在一邊望著,時不時地對夜楓治療表達自己看法,當然都是一些廢話。好不容易,夜楓等著的草藥被送了過來,出於對陌生人的戒備,火瞳撇撇嘴不再胡言亂語,讓夜楓終於能夠喘上一口氣。
配合著軍中還有的草藥,夜楓開了個藥方,命人立刻拿下去熬,自己則繼續料理著天暮的傷勢。
傷口雖非致命,卻已經被拖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將表面的傷口處理妥當,可夜楓的心中依然沒有一絲喜色。
他想不透為什麼天暮完全沒有去處理傷口,明明已經隔了那麼多天了……
他搖搖頭,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天暮還活著,這已經算是最好最好的結果了。
火瞳把頭kao在膝蓋,正如夜楓一樣,她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以天暮來論,若是他當時就包紮過或者馬上來找他們的話,根本就不會惡化到如此地步……以獵屍士身經百戰的經驗來論,他總不可能連包紮傷口都不知道的。
“難不成……”火瞳歪著脖子想了一會兒,猜測道,“你說他會不會被什麼人給抓了關起來,直到不久前才剛剛被放,又或是他逃出來的?”
“這不能解釋他的傷勢。”夜楓邊替他上著藥,邊說道,“若真像你說的,他是被什麼人給抓走的,那麼,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至少也會替他治療一下,畢竟再這麼拖下去用不了一兩天就會死……退一步說,若那個人僅僅只是要他死的話,更犯不著拖著,直接給他一劍就成了。”
“說不定是誰誰誰恨他入骨,才故意想要折磨他呢?”
“這倒有可能……可是,天暮是獵屍士,他和大多數的獵屍士一樣,極少會與人交往,不管是朋友還是敵人都很少聽他談及過……”夜楓頓了頓說道,“我個人來說,並不同意這個猜測。”
火瞳訕訕道:“那你說是怎麼回事吧。”
“等他醒了自然就會清楚。”
“無聊。”火瞳撇撇嘴,“說了等於沒說一樣……我和你沒有共同語言。”
夜楓不在意地笑了笑。
天暮的傷口此時已包紮妥當,見他臉色並沒有起太大的變化,夜楓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那個……我差點忘了問了,這傷是怎麼造成的?”
“妖魔。”
“呃?”
“是被妖魔的爪子從肩膀處貫穿造成的。”夜楓指了指繃帶之下的傷口說道,“從傷口來看,應該是飛行類的妖魔……它用爪子抓住這裡,應該是想要把他提起來。”
“飛行類?”
“對。”夜楓點頭,“這是最麻煩的一類妖魔,而且,天暮應該是在空中被它制住的,所以……也不知他是怎麼逃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