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大好之後,楚王府熱鬧了好一陣子,那叫一個客似雲來。
可自打沈家倒了之後,楚王府門前幾乎已經是門可羅雀了。
以前那些人都鬥得天昏地暗的,把心思都用在黨爭上,連對家如廁之後沒有擦,都要作為傷風敗俗之事參上一本,自是無心關注孤寡的楚王。
但沈家沒了,如今這朝堂之上,成了周淵的一言堂,其他皇子王爺有沒有那個心思不好說,但起碼這當下,那是安靜如雞。
先前那些老大臣們,無對手可吹毛求疵了,一下子竟然覺得空虛寂寞起來。
他們眼睛一掃,好傢伙!頓時發現了這剃頭王爺的另外一個面目。
這是一個怎樣晦氣的人啊!
他同那個池仵作擱在一塊兒,哪裡就有人命官司……這是太平盛世時的晦氣,一回死上幾個的;他去別人家,那更加厲害了,一登門就是抄家滅族的禍事……
諸君掐指一算……個個膽戰心驚起來,連帶著池時這個小仵作,亦是成了京中傳奇。
“二頭,你不知道,昨兒個咱們王府左邊的牛大人,搬走了……說是在南邊買了宅院。咱這地方多好啊,南邊哪裡比得這裡貴氣。”
“三腳,別說了,再說這裡鬼影都沒有一個了……”
那侍衛說著,只覺得眼睛一花,一個黑影閃過,他揉了揉眼睛,又瞧見一道黑影閃過,“剛剛剛剛……”
另外一個侍衛擺了擺手,“不要大驚小怪,定是殿下同池仵作,除了他們,沒人能跟鬼一樣飄,等見得多了,你就知道了。”
那邊池時同周羨,不知道他們在王府侍衛心中,已經成了鬼影。
她住了腳步,看向了躺在停屍臺上的兩具屍體。
周羨喘了一口氣,“你想到了什麼,這麼著急跑回來。”
池時走上前去,拉開了那趙石的衣衫,朝著他的左胸摸去,她的手動了好幾下,突然便停住了。
然後皺了皺了眉頭,又快步一挪,走到了趙石頭部的位置。
她抬手一撥,將趙石的頭髮解散了開來,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卻是一頓。
“果然如此!”池時說道,她想著,轉身走到了一旁的放驗屍工具的檯面上,拿起一把刀,在那趙石頭的頭上颳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將他剃成了一個光頭。
“周羨你過來看!”池時眼睛亮晶晶地說道。
周羨側部一挪,只見那趙石的頭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你叫我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