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們想要我下堂給人騰地方,又捨不得我的嫁妝。哪有人真心慶生,子時才回來的?左右不過是聽人吹了枕頭風,回來拿錢的罷了。”
“我沒有殺人,也沒有對張三又打又罵”,張三娘子指了指自己的胳膊,伸出手來,就要擼袖子。一個婆子立馬衝了過來,淚眼婆娑的對她說道,“娘子,你莫要想不開,這是不守女德。”
“便是看在女公子的份上,你也莫要如此。這日後,還要在張家討生活的。你們孤兒寡母的,若是離了張家,那便是絕路了。”
“嗯,留在張家,走的就是康莊大道了。張三不守男德,張三娘子倒是要守女德了。怎麼著,她孃家人希望她頭頂娘道二字,跪著一輩子任打任罵,希翼感動惡人,讓他們立地成佛麼?”
張三娘子衝著池時點了點頭,拍了拍那婆子的手,“郭媽媽,他們認為張三是為了給我過生辰才死,認為我是殺人兇手,這張家,已經無我立錐之地。”
她說著,擼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傷痕累累的手臂來,“只有張三殺我的份,哪裡有我殺他的份呢?婆母也不必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在我身上,張三已經死了,還請公爹替他寫封休書,休我下堂。
不然的話……正好曹大人在此,我便直接寫了狀子,告張三霸佔我嫁妝,長期虐待於我。胭脂腹中懷有男胎,乃是張三的遺腹子。小囡你們留著也無用,我願意將那間鋪面相贈,當做她的贖身錢。”
“你們也知曉的,張三還有許多酒錢未結,他現在死了,一會兒要債的,就該上門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若是我被你們冤枉入獄,小囡只能過上豬狗不如的日子。”
“婆母非說我是殺人兇手,又不肯放我離去,那大家一塊兒死便是了。”
張三娘子說著,拔下了自己頭上的簪子,她的手微微的顫抖著,眼睛一直希翼的看著池時。
池時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卻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
張家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出震驚了,張三的母親,腳一跺腰一叉,又叫罵了起來,“休你就休你,都不用老頭子代寫,我兒一早便寫好了,你這個喪門星,給我帶著你的小喪門星,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