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高然的臉色都變了,他怎麼都沒想到,溫月聲竟然會這麼快地回到了京中。
沒有調令,沒有皇上的聖旨,她怎麼敢的?
這等行為,跟謀逆有什麼區別?
他想開口彈劾對方,可話到了嘴邊,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在場的人都知道,對方是溫月聲,每一個與她作對的官員,幾乎都沒落得什麼好下場。
蔣高然一個剛剛升任沒多久的內閣學士,在朝中的聲望遠遠比不得王進之、呂閣老之流,他怎麼會不怕?
而且更為可怕的是,溫月聲人都已經回來了,他們到得現在才收到了訊息。
這都已經不是神出鬼沒了。
如她所言,她確實是有著清君側的能力。
殿中透著股詭異的安靜,隔了許久,才有人開口問道:“率領眾將?”
殿內的朝臣皆是循聲望去,這一眼,看見的就是景康王那一雙陰沉的眼眸。
他冷眼看向了那個來通報的宮人,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溫月聲將所有的邊疆將領都帶了回來?”
聽得景康王的這句話之後,那蔣高然一顆心更是往下一沉。
卻聽那宮人道:“稟殿下,此番跟隨郡主回朝的,都是邊疆一戰的有功之臣,自是包括了忠勇侯、章世子,並著小陸將軍。”
“除此之外,就是兩萬刀營將士。”
聽到兩萬這個數目之後,許多人皆是長鬆了一口氣。
幸好,溫月聲沒有失去了理智。
方才這宮人來稟報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溫月聲當真是帶著二十萬軍隊回了京城。
但即便如此,她也算得上是無令自發入京。
只是如今她聲勢浩大,整個大徽百姓無人不知她的威名,若要以這件事情治罪,只能治她一個僭越之罪罷了。
……她連清君側這種話都可以說得出來,估計倒也沒有多在乎這麼一個罪名。
只是這番話一出,殿上的皇帝神色就越發難看了些。
殿中的蔣高然動了動嘴,在反覆猶豫和糾結片刻之後,到底是道:
“啟稟皇上,聖旨未下,主將擅自回京。”他沉聲道:“此乃重罪。”
話雖如此,可他說話時,分明已經不像是之前那般有底氣了。
“軍中將領,視皇命如無物,思寧郡主此番舉動,分明是自覺功高,藐視君威,還請皇上重重懲處!”
事已至此,蔣高然也沒有了回頭路。
溫月聲人已經回來,眼下就算是他不再開口彈劾,對方也未必會領這個情,既是如此,便不妨做到底。
他自詡沒什麼把柄能夠落在了溫月聲的手中,自身也是剛剛才提拔上來的官員。
又加上他心知皇帝如今對於溫月聲已格外不滿,否則的話方才不會下令讓溫月聲無令不得回京。
所以便指望著能夠在對方進入早朝之前,讓皇帝為其定罪。
那蔣高然的
話一出,這殿內所有的朝臣,俱是抬眼去看皇帝。
皇帝坐在了龍椅之上,面容陰沉,抬手怒拍了龍椅,高聲道:“放肆!”
底下的朝臣皆是心底一寒。
王進之與呂閣老對視了眼,呂閣老緩步走了出來,沉聲道:“啟稟皇上,邊疆戰勝,思寧郡主功不可沒。”
“只從邊疆一戰之事上,便可以得知,郡主不是胡作非為的人,此番驟然回京,應當是有要緊事要稟報,方才會如此。”
不遠處的嚴偉亦是站出了佇列之中,緩聲道:“出征之前,皇上曾賜給了思寧郡主虎符,主帥持虎符歸京,當也是合乎規矩的。”
“便是如此,她怎麼也不該擅離職守,京中雖離邊疆極遠,但是戰事開打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