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兩朝大臣,翰林院,詹事府,督察監,御史臺,滿朝文官,王公大臣們,一個個像是尾巴上拴了炮仗的犀牛,脖子粗臉紅,引經據典,口若懸河,彷彿是進京趕考做文章一般,哭諫死諫全套戲碼上聲,諸多老臣老淚縱橫,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眼看著就要上前和那個胡說八道,唯恐天下不亂嘴上沒毛的後生幹上一架。就連那些大多數只會些自己名字的武將,也露胳膊挽袖子的躍躍欲試,雖然他們根本就不明白這小子所說的這六點裡面到底有什麼貓膩。
東方禮剛剛說完退了下去,南楚三朝老臣崔大學士又赤膊上陣了,冷眼瞧了青夏一眼,兩條老眉毛一擰,朗聲說道:“皇上,古往今來,歷代聖賢之君王治理天下,無不以道德教化四方,以文武為臂指治理百姓,以聖人之言選賢任能,故選拔一方大臣、親賢臣遠小人,則為聖君;而親小人遠賢臣則嬉戲遊東,疏於政事,致使小人當道、朝政**。陛下弱冠之年接掌大任,更應恪守條令,遵從先賢。此人不學無術,不通教化,實在難當大任啊!”
孫清誠紅著眼睛怒道:“東南多寇,海禁施行方能免除寇患,你竟然說要開海禁,簡直滑天下之大稽!海番蠻夷,幽居海外諸島,不通教化,怎可與他們結盟,簡直丟人現眼,我天朝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如今西川內亂,我朝四海昇平,國泰民安,何以要去摻和匈奴的事,我看你這人分明就是敵國來的奸細,妄圖治我朝於死地。”
青夏冷哼一聲,說道:“四海昇平,國泰民安,說順了嘴誰都會說。東齊剛剛被皇上平定,南方叛亂戰火正濃,前幾天倭寇還饒邊,殺了幾百個百姓,難道在孫尚書眼中,這就是四海昇平的盛世之象嗎?”
孫清誠冷笑一聲,說道:“倭寇不過是一群亡命之徒作亂,小打小鬧興不起見布不起雨,我朝大軍剛至,就己經倉皇逃竄,不過是芥癬之疾而非社稷之患。匈奴蠻人負隅蠻荒,政權紛亂,並無大志,何足為慮。更何況除了華容小道,與我國並不接壤,小題大作,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
“哦?既然在孫大人眼裡倭寇不過是一群亡命之徒、芥癬之疾,又為何要為了阻止倭寇進犯而關閉海韁?既然大人這般有信心,那麼開海禁也不無不可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聖人言……”孫清誠一愣,連忙辯解道。
“夠了!”青夏突然上前一步,怒聲說道:“大丈夫安身立命,當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你身為朝廷命官,毫無憂患意識,反而在這裡混淆視聽,大談什麼國泰民安之舉。陛下戰功立國,怎會被你矇蔽?如今天下三分,四方藩國蠢蠢欲動,風向哪邊吹,旗就向哪邊倒。我們若是固步自封,作著天朝上國、當世第一的迷夢,早晚會身異處,被他人所蠶食。況且,如今西方各國展迅,施政當因時而變,抱著一本論語,滿口之乎者也,難道就能凸顯你的學問了?墨守成規,不知變通,難道也是聖人教你的?東齊就是因為有了你們這些食古不化的大臣,才會落得今朝王朝磨滅的慘淡下場,難道你們投誠之後,還想將我們大楚也拉下水嗎?”
東方禮、魯肖、孫清誠等齊臣一個個氣的幾乎腦充血,他說著說著竟然拉攏起南楚大臣排擠他們了,這人也太無恥了。
“當年泰武帝因海寇滋擾邊境,就頒佈了禁海令,上萬靠海吃飯的百姓被遷居內6。致使土地不夠用,飯食不夠吃,海軍攜懈怠,如今懂得駕船的己經十無一二。偌大的海韁成了西洋人東洋人的後花園子,隨便誰都可以來摻上一腳。反觀之,海寇不但沒有消減,反而愈演愈烈。這是為何?天下熙攘,無不為利而來,商貿不通,多少良民百姓鋌而走險,甘心為盜?諸位大人怎麼想?十年前,根本沒聽說誰能揚帆出海,可是如今,西班牙葡萄牙的海般早就己經揚帆萬里來到我華夏國土,諸位怎知再過百年之後,這大海不會變成通途,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