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蘭的聲音很響亮,聽的人身形一震,老闆娘趕忙問:「唐蘭哪,你看我該交待的也都說清楚了,是不是讓我回家?幾個孩子還在家裡等我呢。」
唐蘭臉上雖然在笑,可是聲音冰冷,老闆娘覺得自己彷彿身處冷窖之中。
唐蘭一字一頓的說道:「真是抱歉,現在還不能走,我已經報了警,待會會有公安同志帶你去局裡問話。」
老闆娘臉色煞白,她死死抓住唐蘭的袖子:「唐蘭,唐蘭哪,你可不能這麼對我,你剛搬來我對你可不錯,雖然我做錯了事,但我現在也醒悟過來了,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別報警。」
唐蘭紋絲未動,屋裡的孩子聽到了動靜跑出來,幾個孩子穿的很少,連棉襖都沒穿,穿著秋衣秋褲光著腳就出來了:「媽,你坐地上幹啥?快起來啊。」「媽,你別哭了,我以後聽話。」
一時間大人孩子一起哭,圍觀裡有孩子的人,也忍不住掉眼淚。
有人開始說:「唐蘭,老闆娘既然知道錯了,你就給她一個機會吧,別報警了。」
「是啊,做事不能趕盡殺絕,就當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楊琴回了一句:「可憐老闆娘?當時她陷害唐蘭姐的時候,唐蘭姐受了那麼多委屈,誰可憐可憐她?」
「可不是嗎?還有偷蜂窩煤,這可不是小事,這是犯罪了,不是上嘴皮下嘴皮一張,一句原諒就能抹掉的。」
「你們沒生過孩子的不明白,老闆娘這麼做,興許就是為了孩子,怕沒有蜂窩煤,孩子受凍。」
一句為了孩子,就能抵消掉做過的惡事嗎?唐蘭今天開了眼了,有的人三觀真是低到了負無窮。
唐蘭說道:「公安在趕來的路上,如果你們想求情,記得去和他們說,這件事現在不在我處理的範圍之內,和我哭訴沒作用。」
幾個孩子穿的太少,有人主動站出來,幫老闆娘把孩子送回家,還去廠子裡喊她丈夫回來。
普通老百姓不願意和公安打交道,帶著大蓋帽的公安嚴肅古板,別說求情了,連話都不願意多說。
唐蘭見圍觀的人都沒了聲音,她扭頭和老闆娘說:「我不會添油加醋,等公安同志來了,你自己去說。」
老闆娘心底還有一絲希望在,她盼著唐蘭能迴心轉意,放她一馬:「唐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蜂窩煤我雙倍,不!下個月的供應我都給你,你原諒我可以嗎?」
唐蘭抽出被攥紅的手,搖了搖頭。
老闆娘可能不知道,唐蘭給過她機會,很多機會。
唐蘭一開始沒想要報警,她只是想抓個現行,逮到老闆娘偷蜂窩煤的證據,讓所有人知道她真實的嘴臉,順便也要為自己正正名。
這樣,對她來說足夠了,輿論的壓力對老闆娘來講就是最大的懲罰。
可是老闆娘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當著唐蘭幾個人的面裝可憐,等眾人一到,立馬翻臉說唐蘭冤枉她,毫無悔過之心。
幸虧唐蘭早有防備,讓曹紅花帶著錄音機錄音,不然老闆娘賣賣慘,輿論的優勢又會落到她那邊。
這樣的一個人,不值得唐蘭去同情。
後面傳來警車的聲音,幾個公安同志來到了小白樓,大聲說:「群眾們都站到兩邊,不要影響辦案。」
「誰是報案人?」
唐蘭舉了手。
公安一看癱坐在地上滿臉淚花的老闆娘,就知道嫌疑犯是她沒錯。
唐蘭講了一遍前因後果,公安的人板著臉:「不要小看幾塊蜂窩煤,今天偷煤,明天就能搶銀行,偷竊的性質都是一樣的,絕對不能放鬆對待!」
圍觀的群眾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剛才說要幫老闆娘求情的人,一點聲音也沒出。
老闆娘和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