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停滯在半空,因為伊登正緊緊地盯著他,眼裡閃著激烈的憤怒。
賽斯緩緩放下手臂,閉上了嘴。
「……你寧願我不知道?」雄蟲的嗓音如金屬般冷硬。
「這不是你的錯。」賽斯搖頭。
「這只是一場意外。我不想你自責。」
「那你就瞞著我嗎?啊?!和你去諾弗瑞森、和那些該死的亂七八糟的訓練一樣一直瞞著我?」
伊登喉頭髮緊,牙關緊咬。
憤怒和煩躁化作硫酸,在他血液中瘋狂蔓延,誓要燒穿他所有的內臟和骨骼。
「就因為你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因為你覺得我會纏著你不放,因為你不想我自責?!」
「所以你要將我推得遠遠地,只為了要證明自己不需要我也可以嗎?!」
「不是的,小伊,不是的。我——」
「騙子。」
伊登打斷了賽斯,冷冷地說。
腫塊卡在喉嚨處,讓他呼吸困難。體內的火像子彈一樣四處亂飛,點燃了每個細胞。
伊登又熱又冷,顫抖不已。
不管賽斯在更衣室裡說了什麼,不管他對自己是什麼感情,不管他途中如何搖擺不定,其實在內心最深處,這隻雌蟲早做出了選擇。
甚至連那種事,他都要抹去一切痕跡,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在他恨不得每天每分每秒都和對方在一起時,賽斯卻在計劃著逃離。
他們在一起是很快樂。可那又如何?
他最終還是要被賽斯捨棄。不管他如何努力、如何不願意。這就是事實。
這一點比任何刀刃都鋒利,直接捅進伊登心臟最深處,撕扯絞纏那裡的血肉。
——不如就此標記他、弄壞他,讓他再也不敢、再也無法離開你。
一個冷酷的念頭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伊登猛地抓住賽斯的手肘,再一次將他推倒。
當他察覺到雌蟲細微的抗拒後,他死死地按在雌蟲肩上,用粗暴野蠻的動作,將對方釘死在沙發墊裡。
綠色的精神力化作細細的繩索,自發向外延展、靈活地遊走在雌蟲的面板上。
不久前才經歷過的疼痛在一瞬同時回歸。賽斯肌肉僵直、聲音顫抖。
「小伊,不、不……停、停……」
「不、不要這樣……」
賽斯的身體因震驚恐懼而麻痺到無法動彈。他的心臟在劇烈跳動,如大錘一次次砸下,讓他胸口緊縮、眼前發黑。
「你想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伊登在他耳邊說:「這次不可能了。」
「!」
雄蟲整個身體俯壓在賽斯攤開的四肢上。他的呼吸變得急切。
他的頭灌滿了鉛,曾經敏銳的思緒變得沉重而遲緩。他不想去思考,不想去感知。
他跟隨那個聲音,順從身體的意願,按住賽斯的側臉,將手指捅進。
賽斯悶哼一聲。
伊登嘗到了血的味道。這讓他感到沉迷。他將鼻子埋進賽斯的腹部,用自己的手掌丈量肌肉的起伏,描摹開裂的傷口。
內心的惡魔在他心底震顫,促使他進一步摧毀壓榨這具軀殼,從雌蟲的嘴裡擠出更加痛苦的聲音。
伊登撫摸著賽斯。他們的身體緊緊相貼在一起。那種親密無間、連心臟都同步跳動的感覺讓他發狂。
他渴望太久了。他興奮到頭緒目眩,迷醉到想讓此刻永恆。
「小伊……」
」我、我只是……」
沙啞的呼吸聲和水聲中,雌蟲的喃喃自語低不可聞。
他的手指摳進沙發裡,又濕又燙的汗水將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