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齒。
對峙良久,烏見滸終於道:“我有你的把柄,你也有我的把柄,扯平了。”
容兆用力抽回劍,染了血的劍刃直接插回劍鞘,一眼沒再看他,轉身而去。
怒氣衝衝的腳步聲遠去,烏見滸垂眸,看向自己滿是血的掌心——
容兆從來不是一隻乖巧伶俐的貓,他是隨時可能撲上來、將人咬得鮮血淋漓的豹子,自己這次確實又犯了蠢。
又一次的,咎由自取、自討苦吃。
前塵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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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亮,容兆起身,正用早膳,妖僕來報,說紫霄殿那些人又來問,幾時能動身。
“讓他們等著,我說了,等不及他們可以先走一步。”容兆吹著茶,冷淡說。
妖僕領命退下。
辰時,容兆下樓。
紫霄殿眾聚在樓下院子裡,打頭的仍是昨日那個小頭目,開口便問:“雲澤少君,今日我等是不是該入荒漠中了?”
容兆沒理他,只吩咐自己的人去備東西,被他當眾下了臉的那個不由氣憤,提起聲音:“宗主交代的任務,事關少宗主性命,雲澤少君你如此推三阻四,究竟是何居心?!”
容兆幾不可察地蹙眉,終於分了點餘光過去。
“雲澤少君是不敢認嗎?”說話之人高聲道,“昨日傍晚你出門去了哪兄弟們可都親眼看到了!你與那位灝瀾劍宗的宗主談笑風生,一同上茶樓喝茶時,莫不是忘了自己是元巳仙宗人?那位烏宗主謀害我們少宗主的嫌疑洗乾淨了嗎?你敢和他不清不楚?焉知不是你與他同謀?!”
“你們跟蹤我?”容兆慢聲問。
“怎麼?雲澤少君心虛了不成?”對方陰陽怪氣,嘴裡不乾不淨,不斷冒出難聽之言。
容兆無動於衷,目光越過他,看向前方被日光拉長的樹影。
他的面相本就冷,這麼不出聲亦不正眼看人時,更似孤高倨傲、目下無塵。
被吵得不耐煩了,他才緩緩開口:“聒噪得很。”
他的眼神一動,侍從立刻會意。
喋喋不休的那個說到正激動處,被一簇劍氣打在腿後彎,猝不及防重重朝前跌跪下去,再想起身時,已被人一左一右按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他目眥欲裂:“雲澤少君你這是何意?!”
容兆目露厭惡:“舌頭割了。”
“你敢——!”
紫霄殿眾齊齊一愕,紛紛釋劍釋寶器欲要動手,容兆的一眾侍從同時抽劍,迅速排出劍陣,轉瞬已呈甕中捉鱉之勢。
“你想做什麼?!我們是宗主的人,你敢這麼對我們,你眼裡還有宗主嗎?!”
叫囂聲猶在繼續,容兆煩得很,上一個說這種話的人,早已成他劍下亡魂。
“你似乎忘了,”他的嗓音寒似冰,“我是宗主的大弟子,這次出來,是以我為首,你今日之言,妄加揣測試圖誣陷於我,算得上以下犯上,我就算治了你,宗主也說不得什麼。
“至於你們,”容兆說著,冷眼掃向其他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