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水鬼?」
老劉說:「咱們這裡地方小人少,稱呼上就要尊敬一點,都叫夜遊神。人和鬼不都一樣嘛,給它高帽子戴戴,它高興了,興許就少做點怪呢。」
錢佑曼問:「劉師傅,你說的這個和86年有什麼關係。」
「哎呀姑娘太心急了,我把前因後果都說了,你們才聽得清楚,86年可妖著呢,夜遊神現形了。」
別說阮棠和錢佑曼覺得不可思議,就是一旁聽著的青年都吃了一驚,插嘴說:「劉叔,我小時候就聽人說86年,86年的,就沒人肯說明白,什麼叫現形了?」
椅子上的老奶奶嗚嗚地使勁擺手,額頭上皺紋如同深壑,看著有些著急。
老劉說:「咱們出去說吧。老人家估計不想提。」
一行人回到客棧裡的院子,此時大部分客人都出去玩了,沒留在客棧裡,倒方便幾人說話。
老劉說:「86年我正好17歲,記憶特別深刻,那已經很有多年沒發生什麼事,結果入秋不久,就出了大事,有一天晚上,臨河好幾個鋪面聽見有人撓門的聲音。就是手指在門板上這麼劃拉,好像是有什麼要鑽進來一樣。老輩子有傳說,夜遊神餓的太厲害,就會上岸來抓人,聽到這種聲音千萬不能開門,開門就被捉河裡去了。再說要是門口是人,幹嘛不說話,只撓門呢。所以當天夜裡聽見聲音的人都沒開門,結果……」
他乾咳一聲,拿了茶灌一大口,在眾人催促的目光裡繼續說,「結果第二天起來,沿河好幾家的門上都有血跡,這件事可轟動了,政府還派了人來查,查來查去也沒查出什麼,最後就不了了之。那些老人就說,這是夜遊神現形了。」
阮棠是受著唯物主義教育長大的,對這種鬼怪之談原本也是不屑一顧的,但是自從身體發生變化,她的三觀被推到重塑,現在聽到這個關於夜遊神的傳說,一時之間倒是半信半疑,沒有完全去否定它。
錢佑曼聽完之後沒有多大反應,反而問:「除了這個,還有什麼事和照片有關?」
老劉搖頭:「這個人我沒見過。」
錢佑曼收起照片,說:「我們再去後面兩家問問。」
老劉看出來錢佑曼是主事的人,而且喜歡單刀直入,不喜歡繞圈子,於是也不囉嗦,帶著兩人離開,去走訪下面兩家。
這兩家都住在新建的居民小區裡,家裡老人年紀也都很大了,提供的資訊和之前客棧老太太的差不多,倒是補充了一個額外的資訊。
「照片上這個林志遠,他老婆挺漂亮的,也不安分,改嫁之後沒幾年,他們兒子就死了,在河邊臺階上摔一跤,頭砸了個窟窿,不過這女的福氣很好,在金家又生了兩個兒子,還發了大財……哎呦,你說這個命怎麼會那麼好。」
錢佑曼和阮棠從居民樓出來,太陽已經落山,餘暉在天邊一縷縷的,透著淺淺的金光。不少人拿著手機在拍照。
老劉看錢佑曼沒什麼表示,想著下午提供的這些資料,對找人好像一點幫助都沒有,心裡有些發虛,他說:「錢小姐,這個事也急不得,我再去打聽打聽,有什麼線索馬上告訴你們。人只要在斜塘待過,肯定能挖出點訊息來。」
錢佑曼頷首,語氣也很客氣,「劉師傅,我們在這裡還要住一段時間,不管訊息有沒有用,你的報酬不會少。」
老劉頓時笑眯了眼,拍著胸脯保證一定要挖點有用的東西出來。
阮棠和錢佑曼回到酒店,離約定的晚飯還有半個多小時時間。錢佑曼先去洗澡。阮棠坐在躺椅上,拿出手機給嚴昱澤發訊息。
今天下午聽到的事,關於林志遠的訊息不少,可是真正能起參考作用的並不多,至於86年的故事,目前看起來和林志遠也沒什麼關係。但是阮棠心裡隱隱有種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