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自為之吧。”
一陣兵刃交格聲從不遠的地方隱隱傳來,秦艽神色一變道:“你們開始動手了?!”駱中原脫口道:“怎麼會?!原定在白石峪……”他自知失言,啪地給自己一巴掌,轉身就跑。秦艽也顧不得他,縱身躍上房脊,朝著發聲處跑去,只見那家店鋪的後院,聚著許多人,其中兩人刀來劍往,已經交起手來。秦艽認得其中一個正是程樸堅,他使得一把雁翎刀,刀法辛辣狠毒,極有悍勇之風,而對手則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看似出自華山派下,少年功力稍遜,但長在劍法精妙,尚能打個平手。
少年後方,有兩人正在觀戰。一個黑衣金刀,竟然是洛中名俠紫陽刀何容寬,一個挾琴握杖,卻是段蕢,他枯瘦的面上掛著一絲冷笑,乜斜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韓杜等人面無表情,站在另一邊觀陣。
幾個回合過去,少年覓到一個良機,一記仙人指路,在程樸堅肩上劃下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噴湧,程樸堅手上的雁翎刀頓時應招而落。少年大喜,挺劍直刺過去,喝道:“狗賊!償我全家的血債來!”何容寬在旁大喊小心,只見那程樸堅就地一滾,左手撿起落刀,一道寒光向少年小腹搠去。這人施展苦肉計,便是要等這一擊得手。少年眼見避無可避,驚怒之間,背心突然一緊,已被人硬從刀尖上拉後一尺。伸手救他的人正是段蕢。
程樸堅狠笑道:“各位是不想按江湖規矩來了。”紫陽刀何容寬冷笑道:“你在洛陽背下了這麼多筆血債,一人一刀也是便宜你。姓程的,你一直隱姓埋名也倒罷了,如今堂而皇之過關中,當我們中州無人嗎?就算我不講江湖規矩好了,何某不才,要領教一下你的左手快刀。”
程樸堅暗瞥了杜榭一眼,見他目光正停在段蕢身上,只得冷笑道:“那好,就讓我程某人掂掂你洛中名俠的牌子夠不夠分量了!”
秦艽居高而望,正好看見此行的車馬停在隔壁的一個院落裡,想起段蕢口中所說的妖人,心念一動:“機不可失,時不再得,何不趁此一探虛實?”她對那輛馬車留意已久,這時翻身下躍,輕輕落在車廂之上。只見院內尚有四人就近巡視,其中一人正站在馬廂的右首。秦艽用長索鉤住車沿,縋身著地,她手裡扣著一枚瓦片,凝力彈去,正好打中那人足外側的申脈穴,申脈穴通陽蹺,是八脈交會要穴之一,一擊而中後,那人哼也沒哼一聲,立刻軟倒下來。秦艽翻身一滾,飛出一腳,恰好托住那人的身體,隨手封了他的背心要穴,將他塞在廂底。
院子裡一片昏黑,這時聽得江風呼嘯,打得簷上的瓦片都呼啦啦地亂響,那廂也不知道是誰交上了手,段蕢好像隱隱在說:“……原來是赤城水雲院……”秦艽發現車廂下居然有個可容一人出入的暗門,她運起天一訣的心法,靜心洞聽,卻聽見段蕢冷笑道:“……三庭四院居然跟星宿海的妖人勾結,無恥何尤?!難道二十年前君山一役,同仇敵愾之心都忘了嗎?……”星宿海這三個字聽得她心頭劇震,心思一分,下面的話便再難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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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節:擒 龍 手(14)
秦艽心想:“暫不管他。”她蒙上黑巾,從百寶囊裡摸出一根開鎖的雀舌,輕輕一鉤,把暗門上的銷簧撥開,然後將門向側輕輕一推。等了許久,沒有什麼異樣,這才遊身而入。車廂一片大黑,拉上暗門之後,更伸手不見五指。秦艽暗覺奇怪,沒想到車內竟然無人,她夾出一顆明珠噙在齒間,淡淡珠光流轉,只見車廂內器皿擺設極為考究整潔,一幾一躺櫃,下鋪了厚厚的天青色的毛氈,空間雖小,卻一點也不顯侷促。廂角內還擺了一個紅泥小爐,十幾斤的楊梅木燒炭和酒具。
秦艽心想這人定然身份尊貴,居然如此好享受,可惜此行無甚所獲。她正欲離開時,突然聽得一下極細的呼吸聲,從那躺櫃內傳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