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擔憂那便宜師弟還在附近,便又在山洞裡待了一天。
早晨宋老大從睡夢中醒來時,覺得腦子空空蕩蕩,餘光瞄到身旁睡得正熟的李晏銘,嘴角牽了牽,就湊過去將人攬過來。李晏銘正睡得迷糊,感受到動靜,咕噥了一聲,就沒了動靜。
宋老大看了會兒李公子的睡顏,昨日已經用沾著水的布擦拭了一遍,但還是殘留著汙垢,秀氣的鼻尖上一塊黑乎乎的髒汙掛著,宋老大伸出衣袖,輕輕地擦了擦,直到那鼻子露出原來的膚色來,宋老大才滿意地笑了笑。
他的指尖還停留在李晏銘的鼻尖上,整個人卻彷彿癔症般僵住不動。宋老大的眼底浮現出某種呆滯的神色,面部表情停留在上一秒沒有變化,整個人都像是忽然被點穴定住了般,許久,他晃了晃腦袋,用力閉了閉眼,再晃晃,又恢復了正常。只是神色間沒了嬉笑之意,顯得沉重而擔憂。
李晏銘醒來後,就看見宋老大已經備好了吃食,雙目灼灼地望著自己。他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皮,問:“怎麼了?”
“我要回去一趟。”
李晏銘登時撐起身體,問:“回去?撞見你那便宜師弟可怎麼辦?”
“所以我一個人回去,你留在這兒,我會備好足夠的糧食,這裡挺隱蔽的,我再做番掩護,那人不會發現……”
“什麼叫你一個人回去!你一個人回去和他發不發現你有何關係?難不成你怕我拖累你?”
“當然不是。”
李晏銘的語氣冷了下來:“那人明顯是衝著你來的,你現在中了毒,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好好躲著,倒準備自個兒撞上去送死不成?”
宋老大憋出一句:“也不一定就會撞上……說不準他已經走遠……”
對上李晏銘的目光,宋老大把話嚥了回去。
他低下頭,沉吟了一會兒,說:“阿晏,我必須回去一趟。我可能知道他給我下的是什麼毒了。”
☆、飛鶴七日盡
七日盡——這本是飛鶴一派先祖動情傷身,用來給情人服下的毒。飛鶴一派多數為女子,傳聞飛鶴先祖曾瑤曾愛上一名有婦之夫,那人武藝高強,強求不得。曾瑤便製出七日盡,一日絕武,三日絕念,七日斷盡前塵事。曾瑤待情人毒發忘卻所有後,細心照看,終於如願。兩人成親之日,情人的妻子千里尋來,見丈夫渾然不識自己,氣絕自刎。那男人也是有血性的,發覺不對,便偷偷查起往事,真相大白後,苦痛難當。偏偏就是想不起與妻子的過往,腦海中只記得與曾瑤的點滴,良心譴責之下,情人陌路,終遠走他鄉。
此毒是飛鶴一派毒中之王,陰毒至極。也因其厲害之處,若非飛鶴一派掌門一脈,普通弟子是沒有資格習得製藥方法的。
但他並不想告訴李晏銘太多,只再三強調自己很快就能回來。
李晏銘道:“什麼毒?你也知道你中毒了,還逞什麼能。我們一起去!”
宋老大還想說什麼。
李晏銘打斷了他:“這地方又髒又臭,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你若撇下我一人,我後腳就自己跑出去。”
宋老大嘆了口氣,強撐起一抹笑打趣:“阿晏,你這算不算嫁雞隨雞,這半點都離不開我的模樣喲……嘖嘖。”
李晏銘不客氣地拍了他一下:“少說些有的沒的!”
“那到底是有啊還是沒有啊?”
換來李公子大大的白眼一個。
李晏銘翻了個白眼轉過去,照以往的經驗,宋老大這是又要動嘴皮子不要臉了。結果等了半晌,沒有動靜,回過頭,發現宋老大閉著眼,靠在石壁上。
“姓宋的,姓宋的!”李晏銘忙跑過去,扯了扯宋老大的臉,一絲反應也無,不由急了:“你怎麼了?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