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多認識一個字,對他來說都是值得開心和慶祝的事。我曾經靠小聰明賺了他很多錢,曾經讓他覺得有莫名其妙的驕傲,後來我出了書,他拿著我的第一本書,捧在手裡翻了又翻,煞有介事地讀著,後來爸爸過去指著封面上我的名字說:這個是你孫子的名字,這本書是他寫的。爺爺才很恍然大悟地表揚我很不錯。
後來,我把陸續出的書都帶了給他,他已經不太記得我是誰了。我想幸運的是,在他曾經的記憶裡,他的孫子曾經認出了一些字對上過一些對聯,在他記憶的最邊緣,他記得他的孫子曾經出過一本書。
過年的時候,我見了他最後一面,我把蛋糕喂到他的嘴裡,他任性不吃。好吧,我遞給他一個紅包,裡面是我的工資,他便很開心地收下了。
走的時候,小姑說:以前你在湖南臺的時候,爺爺老是看到你。現在只要一開電視,他就會問,同同在哪裡,同同在哪裡?
其實我這輩子也做不了什麼大事,只要讓長輩覺得長臉和滿意,我就知足了。
無論你走了多遠,你都走不出我的心裡。
“爺爺,我們現在一切都很好。我想,這些你一定都瞭解。你走的時候,爸爸說你走得很舒服,並非疾病困擾,80多年,你只是累了。”——2012/10/10
賤狗人生
爺爺走了之後,在上海又待了十天。乘了十個小時的車見到的客戶,只是匆匆說了五分鐘的話,然後出來,買了一籠熱騰騰的小籠包,趕往下一個城市。
有時候常常忍不住想,為什麼,我會在幹這樣的事情?
然後轉念一想:無非是自己生得賤。
Ann總結了我和她的人生:我們是那種可以過得很富貴,也可以過得很貧窮的人,因為我們從不抱怨。不抱怨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是,即使抱怨了,除了讓人圍觀看笑話之外,一無所得。
在陌生的城市,沒有一個熟人,我和廣告部的同事王健大口喝著啤酒,檢討著自己過去的不足,聊些有趣的葷段子,偷換個主角,然後感嘆這幾年多少算是認識了一些值得交往的朋友。
我應該是變了不少,以前有話總要寫下來。現在在微博上看見那些妙語連珠的人們,不能說個長篇人生,只能說個簡短的**,想到過去的自己,覺得他們現在生活得一定很辛苦很辛苦,因為要花太多時間去寫漂亮的微博,導致都沒什麼時間去讓自己做一個健全的人了。現在的我寧願和你坐下來,點上一兩箱啤酒,玩玩骰子,猜猜十五二十,或者乾脆什麼都不說,碰個杯就一飲而盡。
在上海的一週出現了人生中第一次長時間失眠。
閉上眼睛,聽見精神一點一點消逝的聲音,卻完全無能為力,以至於臉上又長出了難得的青春痘。
我算是把師父嚇到了,在酒吧逢人便說我徒弟醉了我徒弟醉了。
醉了酒去上海的電動城找人單挑KOF97,選瑪麗一招便使出了MAX的連擊,對方的血槽空了一大半,驚得對面的好友站起來看這個人是不是我。
是我是我。只是我熟悉的那個我被隱藏了很久,只需要一點點酒精便可以。
週日,趁著最後一點時間去了電影藝術學院和同學們深度溝通了一下。那是張冠仁的弟子們,很好的一群同學,即使中間我說了不下三個黃色笑話,且說了很多低俗的詞語,到最後說到動情時,他們還是很給面子給予了熱烈的掌聲。那個叫阿順的男生,說自己實習的故事,說著說著就要哭起來了,其實每個人實習都是這樣的,不要輕易地原諒和可憐自己,如果自己做不到賤的話,就永遠學不會簡單滿足的快樂。
我25歲的時候《女友》做了一個專訪,問我像什麼動物時,我還記得當時我用“賤狗”來形容自己。4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