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裡感覺到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她才放開緊咬不放的牙齒。
一雙梨花帶雨受到驚嚇的眼睛,此時閃射出憤怒的火焰,噴向水芝寒,似要把無情無義的冷情性子給燒燬。不知何時赤著的雙腳已經伸進了他的風氅裡,被嚴密的包裹起來,而此時的紫薇她沒有感覺到雙腳上的暖意,她通身被徹骨的寒意和懼意所籠罩。
“這個冷麵神終於露出了真面目,他想在今晚殺死我。他想殺死我。原來一直以來,他對我冷冰冰的,是在責怪父王不該下令防火殺光他的山寨,所以他想殺死我,讓父王也嚐嚐失去至親的痛苦。他連問都不去詢問我父王一下,憑什麼就這樣武斷的斷定是父王。最後把我害死,以洩私憤。”
憑什麼他就斷定是父王下令?
憑什麼這一切要由她來承擔!
憑什麼?
不甘就此喪命!
恐懼反而漸漸的喪失了,紫薇越想著不甘,心裡越是惱火,她雙眼噴射出火焰,怒視著黑眸。
忽然,憤怒的火焰漸漸的轉化為驚訝,只見水芝寒收回寒眸,從鼻腔裡冷冷的哼了一聲:“胡攪蠻纏”
就不再理會她了,而是拿出細繩子纏繞在手指頭上,看也不看對面一眼,向前一拋,飛刀繫著紅繩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快的朝前面離他們五、六米遠的橫樑飛過去,唰的一聲響飛刀扎到屋樑上,
水芝寒默然無語冷著臉,拉著繩子抖動了一下,看它是否扎的牢靠,刀子紋絲不動。紅繩顫動著。
他拉直繩子,冷冰的身子挨近紫薇,伸手環繞過柔軟的僵硬的身子,用繩子將她身後的橫樑纏繞幾圈再拉直,在橫樑兩邊用繩子做成了護欄,護住紫薇,以防她無理處鬧,鬧騰起來掉下去,這些事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做好了。
紫薇眼睫毛掛在淚花,忽閃了幾下,吃驚的睜大了雙眼,看著護欄發愣。從他們相遇的第一次開始,不是恐嚇她。就是吹鼻子瞪眼,再就是冷著臉,冷哼一聲,看也不看她一眼,何時動手為她做過什麼?
可今晚,這些是他為她做的嗎?紫薇不信的眨眨眼睛,把眼簾上的淚珠眨掉,好看清對面的人究竟是誰?
水芝寒十分熟悉的做著這些事情,來護她,這一切的確是真的!她忘記了哭泣,但是眼淚卻不受控制的順著臉往下淌著。
從模糊的淚眼裡,她重新審視著眼前的冷情的人:原來在黑色的風氅下,他包裹著一顆不為人知的心。
大顆大顆的眼淚滴在水芝寒的手上,溫熱的眼淚就被他冷冷的面板給凍涼了,他的身子如他的話語一樣,冷冰冰的。
他的身子是冷的。
他的話也是冷的,
他的心也是冷的嗎?
他想抬起手,把她的眼淚給擦掉,紫薇嬌弱的身子被他冰的抖了抖,她覺得更冷了,她想離開冷冰的懷抱。但是,她又不捨此時的一份難得的寧靜和安詳,害怕這份難得的平靜給打破,水芝寒又恢復了冷清冷面冷心的模樣,那今晚她可是在劫難逃。他的身子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她咬著牙,忍著從黑袍裡不斷湧出來的切骨的寒意,身子哆嗦著,不敢動彈。
一副嬌弱的小女子的模樣,在他眼前不斷晃動,狩琪溫潤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郡主還是個孩子,不要嚇著她了。”
也許今晚是真的把她嚇到了!
堅硬的心似被紫薇的眼淚軟化了,千年寒潭的眼眸,閃出一絲柔和的光。忙運功於身上,霎時,全身熱烘烘的,一股熱流源源不斷的透過黑袍傳導到紫薇的身上,冷得發抖的身子趕緊尋找著熱源,像個海綿一樣緊緊依附在他的身上,吸取著黑袍上的熱量,她冷得發抖的身子停止了抖動,身子舒坦了。
這個情景好熟悉,紫薇終於想起來,九年前,她剛甦醒過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