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冷大哥的說話嗎?)
小刀在暈迷中掠過這個念頭。
“冷爺,千萬不可以——”
“好吧!要是不幹也可以,我得要去洩洩這精氣,反正,上面要我來剷除那些反賊,我就先找一家來開開刀、祭祭劍。”
(那是冷大哥嗎?)
小骨在迷惚中也掠起過這個念頭。
“那冷爺要找的是——”
“危城有許多名勝。”
“小人不懂冷爺的意思。”
“不是有一座久必見亭嗎?”
“啊!是,是是,是是是,我明白了……”
可是小刀和小骨神智更迷亂了。
小刀想到:冷血是這樣的人嗎?……
小骨念及:冷血會是這種人嗎?……
然後他們就完全失去了知覺了。
所以那一晚,他們並沒有在子夜赴“久必見亭”之約。
他們去的時候,已幾近天亮。
——那時候,他們給上太師用藥汁潑醒,趕去久必見亭的時候,蒼穹若灰若墨,時晦時黯,連天空裡的星子,都似是要發黴、發爛!
阿里抱著小狗叭叭,心裡一直在想:爹爹今夜回來了,還會不會走?娘好不容易才盼到爹回來了,會不會高興一些?
他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實在有些過份。
幸好他在半路遇上了耶律銀衝,他便託轉了幾句話,好讓久別重聚的爹孃放心。而他自己,還是先會合儂指乙和二轉子再說。
他知道怎樣才找得到他們。
可是當他找到他們兩人的時候,那兩人卻正非常緊張。
他們一前一後,盯住一口大箱子。
箱子大若一間房子。
箱子密封。
而二轉子和儂指乙的樣子,就像已經餓了兩個月的貓,發現那箱子里正有一隻老鼠似的。
阿里一見此情此景,便知有得玩了。
他一向都極喜歡“玩”。
於是他問:“什麼事?”
“冷血使張判通知我們。”二轉子即道:“這箱子裡有兩個關鍵人物,足能破案,要我們一定要拿下他,不許讓他們逃了。”
阿里便問:“冷血呢?”
儂指乙沒好氣的道,“鬼才知道。”
阿里又問:“那麼人呢?”
儂指乙道:“還在箱子裡。”
“譁!太好玩了。”阿里興高采烈的道,“我可不可以一齊玩?”
“點子扎手。”儂指乙冷齜著牙道:“歡迎你來玩,玩死你!”
想玩玩
想玩玩,本來就是人類的天性。
真正把事情做得好的人,多半熱愛工作;既把工作當作愛,也把工作視為娛樂。不過娛樂娛樂,只怕非要帶點“愚”昧才有可能快“樂”得起來。
“玩死就玩死!”阿里說:“這麼好玩的事,沒我怎行!”
儂指乙繃著臉道:“並不好玩。”
阿里低叫了一聲:“抓人還不好玩,難道要給人抓才好玩!裡面有幾個人?”儂指乙伸出兩根手指。
阿里哈哈一笑:“兩個?咱們有三個人呢!真沒意思!”
二轉子笑眯眯的說:“人,倒不多,但裡面的東西,卻很多。”
阿里怔了一怔:“什麼東西?”
“越國飛鹿青釉壇、青州虎子黑釉青斑腰鼓、魯山花瓷羯缶、黑綠雙定覆燒寶鴨枕、三國青釉龜蛇九尾跌碑銘。”二轉子一口氣的說:“還有壽州南青五花壓手杯、刑窯北白藍斑大青壺、汝窯龍泉寶燭燒、哥窯冰裂紋龍玉盞、耀瓷爪皮綠雉雞牡丹碗、茄皮紫彩鷺立樽,等等等等。”
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