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什麼？你怎麼了？”似乎發覺了孫誠然的異樣，杜海銘的聲音也帶上了些許的急躁，“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杜海銘將聯絡方式交給孫母的時候曾經說過，如果他們家有什麼難以解決的麻煩，可以透過這個電話找到他，他會盡自己所能為他們提供幫助。事實也是如此，在他的資助下，孫母的公司才能取得現在的成就。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孫父的事情，杜海銘絕對是孫家的大恩人。

“不，沒什麼。”孫誠然壓下內心的衝動，“只是最近想通了一些事情，感覺這兩年對您的態度有些過分，想給您道個歉。”

“唉。”杜海銘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這不怪你，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出破綻的，你媽媽都沒有看出來，但是我還是不能告訴你你所謂的‘真相’。那個人，他是……總之，如果你一定要恨，就恨我吧。是我，對不起你的媽媽，更對不起你！”

掛掉電話，孫誠然的心情更加暴躁了。

又是這句話，又是這個該死的答案。那個兇手到底有什麼顯赫的身份，或是強大到難以觸碰的實力，讓他忌憚到這種地步，寧願將這件事攬到自己身上，也不肯把真相說出來。

不對，兇手的身份，不是讓他忌憚！孫誠然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長久以來困擾他的問題，杜海銘的態度，最開始的時候也是對那個兇手異常的痛恨，只是到後來，才變得曖昧起來。每次提到兇手，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來的，都是溫柔的思念！

這麼看起來，就有兩種可能。第一，兇手和杜海銘的關係，由原來的敵人變得親密起來；第二，兇手並不是杜海銘最開始認定的人，而是後來才發覺的，與他的關係十分密切之人。但是不論是哪種情況，這個兇手和杜海銘的關係，都異常親近。甚至到了，杜海銘願意為他承擔所有的罪責的程度。

而且他的這位“杜叔叔”，手上的能力恐怕比他想象中還要大，他能逆轉事實，將父親的死歸類於“警察在與歹徒的搏鬥中意外身亡”。

這個杜海銘，到底是何方神聖！

第40章　出櫃

令人振奮的週六再次到來，還帶來了一個爽朗的大晴天。要知道，因為地處盆地內部，C市常年四季都以陰天為主，像這樣令人神清氣爽的大晴天，是十分少見的。

但是，這天氣卻並沒有緩解孫誠然心中的煩躁。在昨夜透過杜叔叔的電話之後，他的內心就一直難以平靜下來。他不知道以後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這個人。他甚至開始動搖了心中的信念，難道自己這樣繼續追查下去，其實是錯的？

“唉呀不好！在熙被車撞了！呀，流了好多血！”程媽媽的驚呼聲打斷了孫誠然的思路，他抬起視線一看，程雨和程媽媽正坐在沙發前為電視裡的生離死別哭得稀里嘩啦的。

一道道食物的香味瀰漫到整個房間裡，源自於程爸爸在廚房裡的完美作品。

程宇則是窩在書房裡打遊戲，本來孫誠然是很想去圍觀的，不過礙於這裡是程家，他也不好表現地太過異常。

“開飯咯開飯咯！”牆上的掛鐘指向12點，程爸爸準時推開了廚房門，將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端到了客廳的飯桌上。在程家，程爸爸雖然地位低下，但是做飯的手藝卻是好的沒話說。

飯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四菜一湯，紅豔豔的水煮肉片，青白相間的酸菜魚，黃澄澄的清炒土豆絲，紅黃分明的西紅柿炒雞蛋，還有一盆白嫩嫩的豆腐肉片湯，直看得人食指大動，胃口大開。最重要的是，這幾道菜，都是孫誠然的最愛。

對於孫誠然來說，程家其實比自己家更有一種溫暖的感覺。自從父親死後，孫母為了減輕痛苦，將感情寄託於工作上，對孫誠然的照顧大大減少。直到她後來再婚搬了出去，孫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