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為由,將虞秋等人都關在了門外。
攤開紙,徐其容想了想,面容嚴肅的寫了幾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用心寫的。徐其容曾有一段時間得祖母,也就是平泰公主親自教誨,平泰公主當年是出了名的才女,所以徐其容的字深得平泰公主真傳。一手漂亮的柳體,用心寫了,整個新陳國都找不出能出其右的。
徐其容想的是,二舅舅既然能把沈家經營到現在這個局面,自然是極聰明的。自己寫這匿名字條,就算是沒有證據,也能起到驚醒的作用。尤其是,有了這一手好字,二舅舅一定會注意到的。
至於如何讓二舅舅徹底相信她,或者說是,開始懷疑華家,恐怕她需要先見一見華家人才想得出辦法來。
只要二舅舅懷疑了華家的動機,這水產生意,應該就成不了了。
徐其容將字條空白的部分裁去,然後把墨晾乾,疊起來揣到袖子裡面,這才擺好姿勢用心抄起經書來。
抄寫經書的時候,她還特別注意讓自己的字顯得稚嫩些。
連著抄了兩個時辰的經書,徐其容才停下手來,揚聲讓虞秋帶人進來收拾。徐其容隨口問道:“三表姐和四表姐在做什麼?外面雨停了,二表哥是出去了還是在家?你讓人去打聽打聽。”
虞秋便讓韻兒去了。過了一會兒,韻兒回來回道:“小姐,三表小姐和四表小姐在三表太太房裡玩九連環呢,二表少爺被拘在了二舅老爺的書房裡面練字。”說到這裡,韻兒笑道,“聽小廝說,二舅老爺下午回來遇到咱們房裡的人了,順口問了兩句,知道小姐在抄佛經,回去便說了二表少爺幾句,把他關書房練字了。”
徐其容心下一喜,這正是一個機會。便道:“你去三表太太屋裡,問問三表姐和四表姐,玩不玩投壺,要是玩的話,去蓮花池那裡的橋上等我,然後去找二表哥一起玩。正好‘解救’一下二表哥。”
韻兒答應著去了。
虞秋和翡翠幫徐其容換了衣服,又披上白狐狸毛的披風。翡翠道:“那奴婢去準備壺與矢。”說著就要去。
翡翠倒是個急性子,徐其容忙道:“別,三表姐和四表姐一定準備好了。”
正說著,韻兒就回來了,跑得小臉通紅,氣還沒喘勻就開口道:“三表小姐和四表小姐說是要去,四表小姐說了,她那邊差小丫鬟去拿壺與矢了,小姐什麼都不用帶。”眼睛亮閃閃的,應該是想要跟著徐其容去玩。
徐其容衝著翡翠笑:“看我說的是不是?”
翡翠也樂:“小姐年紀雖小,卻比誰都聰明。”
徐其容帶上虞秋和韻兒就出門了,虞秋穩重,韻兒精明聽話。到了蓮花池邊,遠遠的就看到沈雅茹和沈雅慧帶著丫鬟在橋上等著了。
看到徐其容來了,沈雅慧高聲道:“容妹妹,快點兒,這邊……誒,那個虞秋,你牽著點兒我容妹妹,別摔著了!”
徐其容哭笑不得,還是端莊穩重的往橋那邊走。她以前跟著祖母平泰公主學習規矩禮儀,這些都是刻在骨子裡面了的,一下子也改不了。
隱隱聽到沈雅茹小聲訓斥沈雅慧:“你也是大姑娘了,怎麼還這麼大聲喧譁,要是讓人家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傳呢!”
沈雅慧是被沈雅茹這麼“教訓”慣了的,並不理會,等徐其容到了跟前,就急忙忙的催著大家走,嘴裡直道:“二哥哥在二伯父的書房呢,咱們就去書房找二哥哥。”
徐其容早打聽清楚了,二舅舅去二舅母房裡了,沈雅茹不知道這些,聽了沈雅慧的話就不肯走了:“要是遇到二叔了怎麼辦?我不去,讓丫鬟把二哥哥叫出來吧!”
徐其容心裡哎呀,叫出來還怎麼進二舅舅的書房啊!好在沈雅慧又道:“怕什麼,我早打聽清楚了,二伯父才沒有在書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