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這裡了。
銀鈴兒走近,目光冰寒,中年人為她倒了一杯茶,請她坐下。
潑掉杯中茶,銀鈴兒冷哼:“見死不救,你們算哪門子的神仙?”
中年人長嘆一口氣,飲盡冷茶,語意蕭瑟:“我觀過小春面庭,也許還有半年壽數。”
半年?
銀鈴兒眼中有淚,生生嚥下,死也不肯讓他們看笑話。
“銀鯉鈴兒,你若肯救小春,小春陽壽自回。”
肯救?
在小春中了妖毒後,沒有一時一刻不想救他,哪怕再難,哪怕以命相換。
唇角冷笑,星眸斜視,銀鈴兒冰語:“你是不是又想拆散我們?”
“笑話,笑話,好笑話!”書童噴出一口茶,擦著嘴角:“再過六個月,小春自己就去地府報道了,何必我們拆散?”
“你找死!”
銀鈴兒掌低推出水箭,直刺書童咽喉。
中年人素袖翻飛,替書童擋了這一招,衣袖瞬間千瘡百孔。
“你就算殺了他,能救小春嗎?”
中年人和銀鈴兒說道理,書童對銀鈴兒吐舌頭,一副頑皮相,沒有半點怕。
銀鈴兒當然知道書童死不死,與小春的壽數都無關,她只是心中苦澀難言,再加上書童向來嘴臭,所以將一腔怒氣都著落在他身上。
“銀鯉鈴兒,東南妖祖的位置,我還給你留著。”中年人苦口相勸:“只要你肯斬斷情絲,小春得救,你做神仙。”
“不必再費口舌了。”銀鈴兒收起悽婉,低眉冷笑:“無論小春去哪,我會隨著他去。”
如此情真意切,讓中年人苦嘆,招惹書童納悶:“我真是不明白了,大姑你的姿色不錯,要是入主東南妖界,英雄好漢會排隊千里討好你,小春到底哪裡好,值得你和他一起死?”
“他給我買過一件棉襖。”
一件棉襖?
值得讓她放棄妖祖榮耀,值得讓她以死殉情。
書童拍了拍自己發懵的腦袋,向中年男人苦笑:“我不行了,你上吧。”
中年男人站起身,目光炯炯,仙音靡靡:“銀鯉鈴兒,我問你最後一次,你是寧死也不與小春分開嗎?”
“已經知道答案的話,何必再問?”
“好,我隨你心願。”
中年男人坐下,注滿杯冷茶,飲盡,久久無言。
“銀鯉鈴兒,天地間,唯有你能救小春。”
沉思後,中年男人抬頭看銀鈴兒,面目凝重:“但你付出的代價太大。”
放棄東南妖祖的榮耀。
放棄一步成仙的機緣。
還有什麼代價比這更大?
“我要將你由妖變成人,你再與小春陰陽調和時,便能慢慢去除妖毒。”
道理簡單,談何容易?
自天地初分後,有人入魔,卻從未聽後妖能變成人的。
“這個過程很痛苦,要將你的鱗片逐一拔除。”中年男人滿嘴苦澀:“也許並非你能承受,你還願意試嗎?”
小童聽到這裡,立即跳起來,眼睛瞪得斗大:“拔鱗?還一片一片的拔?”
驚訝過後,他長出一口氣:“這是誰出的餿主意?不用多,拔不到十片鱗,就生生疼死了,還談什麼陰陽調和與救人呢?”
書童的驚呼並不是沒有道理,將魚鱗生生拔出,是扯骨連筋的疼痛。
銀鈴兒卻沒有絲毫猶豫:“我願意。”
這三個字的背後,是情深似海,是堅貞不渝。
書童洩了一口氣,軟軟的坐下:“有神仙不當,偏得遭這份活罪,傻瓜呀傻瓜。”
選擇已經做出,中年男人凌空而起,俯視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