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圓領袍就更襯他了。
“好看。”齊朝槿自然是誇他,半闔下眼,視線落到了沙棗青玉帶鉤上。
無論是浮光錦,還是珍珠琉璃的瓔珞圈,亦或是這月白宮絛玉帶鉤。
都是如今的他沒辦法給水鵲帶來的。
但眼前的小郎君生來就是該披羅戴翠,讓人錦衣華食地供養起來的。
現在卻是在那窮鄉僻壤的茅草村屋,陪著他粗茶淡飯。
齊朝槿牽著他的手,沒再說話。
書院的田漏箭尺上浮,第一堂課的上課時刻到了,有人負責敲鑼打鐘。
崔時信支著腦袋溫書,見水鵲進來,案几上立著的書本倒下了。
這堂課的先生還沒來。
他捲起書,伸出手去,從後面輕輕敲了敲水鵲的肩。
“齊郎發達了?買得起這般衣衫給你?”崔時信丹鳳眼一眯,新奇道。
浮光錦的衣裳對崔家來說倒算不得什麼,只是那宮絛和玉帶鉤,皆不似凡物,不應當出現在長州縣甚至蘇吳府的任何一家展示售賣珍寶的銀樓裡。
崔時信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觀這沙棗青玉的成色,應當上京城買。
而那宮絛……像皇城大內天子之所裡流落出來的。
不可能是齊朝槿買的。
那就只有……
水鵲關注著先生何時進門,後仰了一些,小聲同崔時通道:“……魏小侯爺送的。”
證實了崔三的猜測。
他倒不知道水鵲何時同安遠侯世子熟絡到送衣裳的關係了。
崔時信涼涼道:“今日穿的光鮮,像話本里的小仙君。”
不成想自己這番誇讚,與魏琰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表面正經地坐在各自案席上的同窗們,自水鵲進來後,便時不時自認為視線隱蔽地往這方向瞥。
迷得青年書生連聖賢書都讀不進去了。
整日盯著人雪白的臉頰肉,粉粉的耳垂去瞧。
第一堂課是聶修遠上的。
水鵲記得魏琰提起他去找聶山長議事了,因而聶修遠耽擱了將近半個時辰才來。
圓木車輪戛然而止,水鵲從書卷中小心翼翼地抬眼,對上聶修遠定定盯著他的視線。
他在心中暗叫不好。
他哪裡又惹到聶山長了?
果不其然,講課到一半,聶修遠點了他名字回答問題。
水鵲還是磕磕巴巴的。
因著之前在齋舍的事,聶修遠雖說不知為何避了他相當長一段時間,但是仍然記得不罰他抄書的約定。
所以只是目光沉沉地看他一眼,輕然揭過了。
下了堂卻叫水鵲,“隨我來。”
他大手轉著木輪在前頭,水鵲惴惴不安地跟在後面。
來往的學生恭恭敬敬的,先喊了聲聶山長,再驚異地看著水鵲一路跟著聶修遠往齋舍走。
還是上次來過的內院正房,房前芭蕉冷綠。
有小廝進進出出地小心搬運東西,見了聶修遠,恭順地喊了,“主子。”
聶修遠頷首。
水鵲定睛去細瞧,原是從山長的齋舍裡搬出的筆墨紙硯還有古畫瓷瓶。
原先正房裡的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