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生伴侶。
他也沒有像雜貨鋪的沈小妹一樣叫過水鵲哥哥。
元嶼一直只想喊他水鵲。
滿臉水的小男生反應遲鈍地眨了眨眼,睫毛黏黏的一簇一簇耷拉著。
“有……但是我打他了。”水鵲解釋著,胡亂擦了把臉。
他的動作一點也沒有元嶼給他擦拭的溫柔,馬虎的一擦了事,臉頰都給抹紅了。
水鵲拿著把不停滴水的雨傘,落在地上的傘尖在走廊淌出一灘水來。
為了避免誤會,他還是說明:“我沒有哭,外面的雨實在太大了,這個雨衣都不能拉鍊拉到頂上,撇得我滿臉是雨水了。”
水鵲鼓著臉表示不滿,上下拉扯著透明雨衣領口的拉鍊。
“下次給我買一件新的雨衣吧,我想要能拉到頭頂上的。”他和元嶼說。
元嶼攥了攥半溼的紙巾,“好。”
想了想,水鵲又補充:“你們學校這麼遠還要過橋,給你送傘好辛苦。”
“今晚可以再做乾煸海鴨嗎?要多放一點點青花椒。”
元嶼頷首,“嗯,你喜歡吃就好。”
水鵲的氣性大,上頭快,但是打了人之後消氣也消得快。
他還不至於被氣哭,就是感覺有點委屈。
憑什麼說他沒有好好完成任務,只顧著和附近的男高中生交朋友。
明明交朋友也是做任務的一環。
後面還說那麼沒禮貌的話。
水鵲現在一覆盤,覺得剛剛沒發揮好,他就應該打他兩巴掌。
不過楚竟亭突然暴起幫他打了人……
也不一定是幫他的,楚竟亭應該就是單純看不慣破壞團隊和諧的玩家。
他問元嶼:“你們什麼時候放學啊?”
來的路上雨下得更大了。
他們待會兒要再等等,等水小了再回去,不然這個雨光是撐傘,根本就沒法走。
“快了,最後這節是自習課。”
元嶼話音剛落,學校的廣播喇叭就電流呲呲響,“喂、喂喂。”
廣播站在試音。
“全體師生請注意,全體師生請注意,最新通知,暴雨沖垮了環河上游的堤壩,現在校門的橋已經淹沒,我們會時刻檢測暴雨泥石流動態。請全體師生原地不動,等待通知。”
元嶼忽然抱住他,不顧透明雨衣表面的水。
“還好……”他的聲線顫抖,“下次還是不要來送傘了。”
小鎮的這所中學坐落在山腳邊較高的起伏上,河流環繞,河水是從山上來的,夏季容易出現暴雨導致水位漲過大橋的情況。
但是嚴重到沖垮堤壩還是少見,如果水鵲進來的晚一點,說不定就要給山上奔湧下來的河水沖走了。
元嶼抱他抱得太緊了。
水鵲都要喘不過氣。
教室裡不知道誰的椅子倒了,以這個聲響為訊號似的,學生們嘰嘰喳喳的,室內亂作一團。
“一舟哥你沒事吧?”
“你們說,元嶼他不會是……”
“噓,別瞎說啊。”
“噓——!安靜點,有老師來了!”
一個禿頂老教師扯著嗓子就走過來——
“前面的,哪個班的?學校禁止男女發展同學之外的關係不知道嗎!在走廊摟摟抱抱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