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下一瞬臉上便綻開笑意,像一隻看到肉骨頭的小狗。
他小跑過來,錦繡長袍下襬如蝶飛。
魏川聽他驚喜的說:“哥,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冷不冷?”
他不禁柔和了眉眼:“剛來。”
衛聽瀾說著話攥了下魏川的手背,竟是冰涼。
這很少見。
他的手挺熱,連忙給魏川暖,又讓阿七拿熱水袋過來,讓魏川抱著。
魏川隨他忙活,看了眼阿七手臂上的羽絨服。
阿七從老闆從天而降的驚愕中回神,迅速勸衛聽瀾先穿好衣服,免得著涼。
這兩個旁若無人。
被丟開的謝修然走過來,挺詫異,沒見過衛聽瀾這副小孩兒樣。
等看到輪椅上的男人,震撼又惋惜。
被忽視的鄭導搓了下胳膊,剛才是錯覺吧。
一定是錯覺。
衛先生不是一向如此。
只有衛聽瀾這個弟弟,見到他哥就猴兒似的,這裡碰那裡摸,絮絮叨叨,全然沒有一點膽怯。
也是,再厲害也是自家人,免疫了。
魏川抱著粉嘟嘟的熱水袋,整個人的肅厲都中和許多。
他看向謝修然。
真人比照片和影片更出色,精緻貴氣的戲服給人加持,便又多了幾分氣勢。
四目相對。
謝修然卻是脊背緊繃,本能的如臨大敵。
他聽過一些傳言,知道衛聽瀾有個厲害的哥哥,沒想到厲害成這樣,舉手投足威儀極盛,眼神都給人無形的壓力。
魏川收回視線,淡淡說:“瀾瀾,不介紹一下?”
衛聽瀾正要摸一摸毯子底下,看他哥腿冷不冷,聞言只能暫停。
他回頭,對謝修然笑了笑。
魏川手指撫摸暖水袋微絨的表面,眉目深刻而冷淡。
衛聽瀾習慣性站在魏川身邊。
他說:“哥,這是劇組的男一號謝修然,謝影帝,是我的前輩,平常很照顧我,是個很好的人。”
衛聽瀾又對謝修然說:“然哥,這我哥。”
這時候鄭導也湊過來,說了句:“魏先生。”
魏川淡瞥了鄭導一眼,前後兩個演員都找成這樣,他很不耐煩他。
鄭導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魏川卻不再理會他。
他記得衛聽瀾介紹過白元清,沒這麼多話,介紹其他人,也沒這麼多話。
喉頭刺痛,魏川咳了一聲。
衛聽瀾早就注意到魏川消瘦了幾分,氣色也不好。
這場戲之後謝修然還有戲,他沒有。
他和謝修然說:“我帶我哥去吃飯,然哥,你忙。”
魏川攥了下衛聽瀾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禮貌的對謝修然說:“謝老師?瀾瀾提起過你,謝謝你照顧他,有緣再見。”
謝修然便道:“魏先生客氣,聽瀾很優秀。”
等那兩人走遠,謝修然不禁抬手,手背蹭了下額頭。
助理這時候才敢走過來:“衛聽瀾那麼和氣,沒想到他哥這麼他還坐著輪椅,我剛才呼吸都不敢大聲。”
謝修然深以為然。
他沒說的是,他感覺衛聽瀾的哥哥好像不太喜歡他。
好的演員都敏銳,謝修然感覺到被審視和排斥。
不是惡意的那種,形容不出來。
但他自覺被比下去是真的。
萬眾矚目過,粉絲千萬的影帝,說不驕傲不自得是假的。
但謝修然今日,卻是深刻體會到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衛聽瀾帶著魏川